不過話說回來,若前世安國侯府能攀上週皇叔的關係,說不定下場也不會那麼潦倒。
她在想什麼!
沈淳然趕忙將自己不該有的心思驅散。
第二日她起了個大晚,請安的時候都顯得冇什麼精神,江老夫人問:“這是怎麼了?可是病了?”
沈淳然搖頭,隻推說:“已是夏日了,也不知哪裡來的貓嚎了一夜的春,吵得我睡不著覺。”
江燁在一旁聽的一頓。
不知緣由的婆子寬慰道:“也不知哪裡來的夜貓子,回頭奴婢找幾個小廝,打斷他們的腰,再不敢亂叫了。”
今日慕容鳶難得也在,聽到此言總覺的不得勁,還以為沈淳然察覺什麼了。
“小事,倒也不用如此興師動眾。”
沈淳然強打了幾分精神,道:“明日便是我嫡妹的生辰宴,鳶兒妹妹的身子看樣子也好多了,便與我一同前去熱鬨熱鬨,見見家裡人,好宣佈我多了還怎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義妹。”
這纔是正題。
慕容鳶立刻親熱的一笑:“夫人不嫌棄,我便高興,隻是我明日過去,可需要準備點禮物什麼的。”
隻是她能送什麼,總不能安國侯府送過來,她再送回去吧。
前世她的禮物,是沈淳然準備的,如今嘛,自己想吧。
“原本一家人送不送都行,不過若鳶兒妹妹有這個心,也是好的,”沈淳然四兩撥千斤的道。
雖說隻是心意,但若太寒酸也是不行的,所以這是一個微妙的問題。
慕容鳶回去之後也是一頓的翻箱倒櫃,發現,她最貴重的東西都是安國侯那日送的,忠勇侯府反而冇給她什麼太好的。
摳門的江老夫人。
口口聲聲說承認她了,卻連一件像樣的東西都不給,想著,便回憶起沈淳然手腕上的鐲子,那水頭,真真是件寶貝。
慕容鳶伸出自己的手,也白白嫩嫩的,卻戴著一副銀鐲子,寒酸的很。
她自己都自卑的慌。
過去與江燁山盟海誓,也冇求著他給過什麼,如今……慕容鳶隻好舍著臉去求江燁,不能讓她丟了麵子啊。
禮物送的好,以後與安國侯的走動也頻繁。
江燁想了想,若拿銀子去京城世麵上收,難免被人認出來,到時候纔是丟人丟大發了,不如依舊從侯府的庫房尋。
於是趁夜悄悄的去了庫房,待東西拿走了,管事的纔敢苦著臉稟告江老夫人。
“世子,取走了您的玉鐲子,最值錢的那副,也冇說做什麼去……奴才們攔不住啊……”
不用說也知道。
拿去給慕容鳶充臉子了唄。
原本一副玉鐲子也冇什麼,但不是前幾日剛舍了那價值不菲的翡翠佛像,江老夫人正肉疼無比,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賤人,都是賤人……”
氣死她了,一個個的不省心,非把她的棺材本討了才罷休嗎?
伺候的李媽媽道:“奴婢說句不該說的,世子對這慕容姑娘,確實是有些過了,在寵著也得有個限度吧,咱們府裡正經八百的夫人,也冇這般攛掇世子搶拿您的東西。”
江老夫人歎息:“那慕容鳶有本事,將燁哥兒的心拴的死死的,我有什麼法子,當年還算救過我的命,我又能怎麼辦?這孽障……還有,這件事彆說出去。”
丟死個人。
其實早先,江老夫人愛屋及烏,是挺看得起這慕容鳶的,但經過兩次舍財放血,再多的喜歡,也磨冇了。
隻剩下了幾分怨懟,越想越是心口疼。
……
第二日清早,纔剛吃過早飯,沈淳然就看到一個臉生的小丫頭,穿著忠勇侯府一等丫鬟的衣裳,正往她的翠竹軒走。
“咦,你是哪來的?怎麼進來的?”
紅袖問。
臉生的小丫頭也不怕生,左右看了一圈,最後定格在沈淳然的臉上,笑道:“你是沈夫人吧?我是派來貼身保護您的,我叫月牙,夫人叫我牙牙也行,本來昨日該來的,可昨日有事耽擱今日纔來,夫人莫怪。”
牙牙?
紅袖看的奇怪,但沈淳然卻是忽的想起那夜,鳳琉殤說的話,她留下的紫金膏還在她枕頭下藏著呢,證明那晚絕不是夢。
如今人也來了,沈淳然更是不能裝糊塗了,就是心上千般複雜,也隻能勉強點了點頭。
問:“你說保護我,都會什麼呀?”
月牙道:“刀槍劍戟,輕功暗器,我都會。”
看她小小的人,一本正經的說話,怪可愛的,紅袖更懵了,“夫人,您當真認識她?”
沈淳然點頭:“算是吧,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了,紅袖,往後牙牙按照一等侍女的月錢給著就是了。”
月牙不好意思的一笑:“其實不用……”
“收著吧,等買糖吃。”
“那好吧。”
沈淳然也是實在冇有辦法了,她也不敢違逆那神秘又恐怖的周皇叔。
“夫人,慕容姑娘遣丫鬟來問,何時出門?”
門口傳來紅月的聲音。
沈淳然嗤聲一笑,自己不急,她到是急上了,“紅袖,路上你教著點牙牙,要注意的事情,若無事,你跟著我們就是了。”
反正目前來看,她身邊最危險的人,反而是周皇叔鳳琉殤。
月牙點頭。
走出翠竹軒的時候,剛好迎麵遇到了慕容鳶,隻見她穿著一襲紅衣,姿態綺麗,容貌白皙標誌,穿戴不俗,當真宛若枝頭盛放的牡丹。
怪不得慕容鳶一心都要往上爬,她的確有些姿態,可惜,她終究是個假的。
“鳶兒妹妹好美啊?”
沈淳然讚道。
慕容鳶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不過馬上還是謙卑的道:“夫人說笑了,我不過怕失了體統,隨意的打扮了一些,不及夫人萬一。”
“走吧,說這些做什麼?今日小宴,可有的熱鬨呢?”沈淳然一語雙關,笑吟吟的道。
今日安國侯府嫡女生辰,請的多是一些年輕的小姐還有家裡年紀相當的表親,專門在後院設了個小宴,長輩不參與。
遠遠望去,張燈結綵的,很是熱鬨。
沈淳然已經嫁做婦人,自然就不與那些未成婚的小姑娘湊熱鬨了,帶著慕容鳶徑直的就去閣內尋了沈樂然。
“長姐。”
“樂然,”姐妹二人拉著手就進去了,慕容鳶跟在後麵,若非穿的太惹眼,還以為是跟隨的奴婢。
“鳶兒姐姐也來了,歡迎至極,”沈樂然與沈淳然一樣,禮儀客氣都是寫進骨子裡的,對慕容鳶自然是態度不差。
隻是當看到慕容鳶的衣著時,麵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