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狸花貓！”

“那這隻，是喜鵲？”

“是胖麻雀！”

小桃兒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走了，她跑過來，指著她的畫，滔滔不絕，興奮的講起來。

男人坐在一邊安靜的聽著。

過了片刻，小桃兒回過神，絞著小手耷拉著腦袋：“小桃兒不會做衣裳，還把布弄臟了，對不起。”

男人沉默片刻，拿了一旁的針線筐過來。

小桃兒這次乖乖的，夾著小屁股坐在一旁。

男人把布對摺，用剪刀把她畫的那些小動物一個一個剪裁出來，然後用針線縫起來。

男人的針腳粗糙，但縫的很認真，連眼睛鼻子嘴巴都用線縫了出來，最後往裡麵塞上碎布頭，收口。

一個個動物玩偶就做好了，堆在小桃兒麵前。

她睜大眼睛，愣愣看著。

她隨手亂畫的畫，變成小布玩偶啦！

小桃兒開心抱起小貓咪玩偶，臉蛋使勁蹭幾下，高興的蹦躂出房間，在院子裡嘎嘎大聲笑。

男人透過窗戶看她一眼，默默的收拾床鋪。

然後一個小東西橫衝直撞進來，抱住他的大腿，臉蛋蹭幾下：

“謝謝小叔叔，小叔叔最好了！”

男人揉了揉她的小腦殼：“去洗臉。”

小桃兒嗯嗯應著，衝進廚房。

男人想起什麼，快步跟上：“用熱水。”

“好噠好噠！”

小桃兒去舀大鍋裡的熱水，卻夠不著，接著她看到男人緊跟著她進來。

“洗吧。”

男人舀了半盆溫水，小桃兒洗掉了臉上手上的黑炭灰，擦乾淨臉。

男人從懷裡掏了個盒子出來，打開，裡麵是白色的膏狀物，香噴噴的。

小桃兒不認得這是什麼，男人用手指挖了一塊，塗在她的臉蛋上。

小桃兒抬手去抹，卻被男人的手攔住了。

男人一手抬起她的小下巴，一隻手指在把那白色的香膏慢慢在她臉上塗勻。

男人手指粗糙，香膏卻是軟滑細膩的，小桃兒覺得癢癢的，很有趣。

“這是什麼？”

小桃兒拿著那盒子驚奇的看。

男人倒掉洗臉水：“香膏，洗完臉塗，臉不皴。”

“給我的嗎？”

“嗯。”

小桃兒眉眼彎彎，道了謝，捧著香膏回房間，打開她的小箱子。

箱子裡整整齊齊擺著她的牙粉、牙刷、刷牙杯，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麵銅鏡。

小桃兒是認得銅鏡的，她在村裡最富的村長家見過。

村長老婆的銅鏡冇有這個大，也冇有這個亮。

小桃兒捧起銅鏡，看見鏡子裡一張稚嫩的小臉：

鵝蛋臉，桃兒一樣鈍圓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巴，微翹的鼻子，好似桃花瓣兒一樣粉白嬌嫩的臉龐。

小桃兒摸摸自己的臉蛋，這是她嗎？

村裡人說，她阿姐喬小杏是十裡八鄉最漂亮的姑娘。

可王姨婆卻摟著小桃兒，戳著她的小臉蛋，笑著說：那是因為咱們小桃兒還冇長大。

她已經大約知道美醜啦，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曉得自己大約是好看的。

可好看又能怎樣呢？

還不如一塊桃酥來的有吸引力。

小桃兒放回銅鏡，撲到床上，在一堆的小布玩偶裡開心的打滾，腦子裡不由自主浮現出小叔叔長滿絡腮鬍的臉。

小桃兒抱起一隻胖麻雀玩偶親了一口：不管小叔叔好不好看，他都是極好極好的善心人。

小桃兒忽然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她撐著腦袋想了一會。

啊，對了，她要給小叔叔生八個兒子！

生，生，她決定了，今天晚上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