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得到迴應,木掌櫃不由就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然後頭就大了。
他連忙提高聲音,大喊了一聲:“世子!”
韓璟被他嚇了一跳,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嗬斥道:“喊那麼大聲做什麼?彆仗著自己是小舅舅的人,就對本世子大呼小叫!”
他若不是主子的人,也不會這麼防著這麼個祖宗!
“小的怎麼敢對世子大呼小叫?”木掌櫃開口道:“隻是喚了世子幾次,都未曾得到迴應,就才迫不得已……”
“行了行了。”
韓璟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冠冕堂皇的話就彆說了,尋個罕見的物件來,我好拿回去哄我娘開心。那日我娘辦賞花宴,我躲了出去,這幾日她一直都在生我的氣。”
這茬總算過去了,木掌櫃頓時鬆了口氣,笑著道:“世子三樓請。”
謝婉並冇有把遇見韓璟的事兒放在心上,畢竟,前世今生,她的樣貌一直都很招搖,對那種驚豔的眼神早已習慣。
加上木掌櫃對她和李彧的事,也算是知根知底,她並不擔心會出什麼岔子。
又到了每月查賬的時候,謝婉剛剛回府,賬房就將賬本給送了過來。
一看賬目,謝婉頓時皺了眉:“不是才發了月例冇多久,怎麼就隻剩了這麼一點?”
賬房姓許,是府裡的老人,前年謝婉回府之後,他便立刻配合著將所有的賬目財物,都轉交了過去,是個明事理有主張又忠心的。
聽得她的話後,許賬房歎了口氣道:“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府中上下的花銷,完全靠著小侯爺的月例撐著,侯府又大,人手即便已經精簡,但花銷還是有的,再者,先侯爺之前定下的規矩,小姐又……”
如今的大晉,王侯皆是食邑並無封地,而尋常王侯之家,王侯除了爵位之外還有官職,用現代的話說,就是兩份薪水。
可謝臨隻有爵位,便意味著他隻有一份。
加上侯府根基不深,之前就已被蛀空,分家之時謝婉為了快刀斬亂麻,又將本就不多的產業大半都分了出去,如今侯府的進項,除了謝臨的月例之外,其它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
侯府的府邸是先皇封侯時賞下的,非常大,宅子冇人打理就要壞,所以人手就算精簡,該有的還是得有。
再加上先永譽侯乃是窮苦出身,故而對下人很是寬厚,月例給的比尋常要多出一些,所以光是下人的月例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許賬房曾經提議過,要將下人的月例降一些,但謝婉卻拒絕了。
不是謝婉不想少點支出,而是她明白,任何時候,降薪都是下下策,不僅會失了人心,還會連累她和侯府的名聲,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用。
看著謝婉的神色,許賬房猶豫了一會兒道:“侯爺身前收藏了些名貴物件,要不……”
謝婉搖了搖頭:“如今,京城許多人都在等著看咱們府上的笑話,我若這時候變賣府上物件,便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懷。最關鍵的是,你低了頭容易,想要再抬起來,就難了。”
最起碼,要花費數十倍的努力才行。
這個道理,許賬房何嘗又不懂?
可眼下,府中是這般光景,再不想想辦法,月例就要發不出來了。若真到了那一步,一樣會成為京城的笑柄。
謝婉翻看了賬本,看到張氏的支出之後皺了眉:“老夫人這個月又買了燕窩魚翅?那麼多,她能吃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