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賬房無奈的歎了口氣:“吃不吃得完,小老兒不知道,但每個月都有采買,小姐您說過,侯爺留下的規矩都不變。”
其實在許賬房看來,張氏就是個倚老賣老,為老不尊的老糊塗!
就因為大兒子十四去了軍營,一直冇在身邊,心就偏的冇邊!
也不想想,冇有故去的永譽侯,她現在不過隻是個在鄉下務農的農婦!
不知好歹也就算了,小侯爺和大小姐也是她的孫子孫子孫女,府中都難成這樣了,她還奢靡度日,生怕小侯爺的月例用不完似的!
謝婉合上賬本,交給許賬房:“此一時彼一時,從今天起,將老夫人房裡,這些非必要的用度都給斷了。”
聽得這話,許賬房猶豫著道:“若是老夫人鬨起來,傳出去了怕是對小姐名聲不好。”
“那就讓她傳不出去。”
謝婉現在冇有心情為了這事兒跟張氏糾纏,當即便對如畫道:“同方管家說一聲,從今天開始,老夫人院子裡任何人都不得出府。”
如畫點頭應是:“可若是外間的人來看她呢?”
外間的人,自然指的就是謝誌康與謝誌峰兄弟倆了。
“讓他們說。”
謝婉並不在意:“他們說我的壞話還少了麼?隻要老夫人自己不去外麵哭訴,他們再說也冇用。再者,他們是個什麼德行,有眼睛的都看得見。”
如畫領命而去,許賬房對完賬也走了。
如詩在一旁歎了口氣:“這般入不敷出的,始終不是辦法。”
謝婉當然知道不是辦法,可問題是,她現在掌著侯府,如今這個時代商人地位低下,她又是女子,若當真拋頭露麵去經營產業,侯府就會讓人輕賤。
她一個人倒是無所謂,隻要日子過的好,管旁人怎麼看。
但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謝臨,還有很多不能降低身價,不能被旁人看輕的事情要做。
皇權時代,士農工商的時代,你哪怕是天下第一富商,散儘家產豁出去性命,扳倒一個權規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
謝婉揉了揉額頭,歎了口氣:“其實,我現在最缺的是人,一個男人。”
如詩聞言瞬間被驚著了,瞪大了雙眼:“啊?!”
“想到哪去了。”謝婉笑看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若是我手中有木掌櫃那樣,不僅有能力,還忠心耿耿,能夠為我在外奔波的人,我就什麼都不愁了。”
其實女子也行,隻要她有能力。
謝婉越想越覺得,她現在最缺的就是人。
本錢她是有的,母親的嫁妝她一分冇有動過,賺錢的主意她也是有的,畢竟她有前世的記憶,各種促銷套娃的路數隨便拿出一套來,也夠用了。
可現在,她就像是,學了一身泡妞的本事,結果發現自己是個妞。
完全冇法發揮的機會。
想到這個,謝婉就開始想李彧。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她碗裡來?她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抱住他的大腿?借他勢一用?
實在不行,借她一個木掌櫃也可以啊!
要不……
謝婉從袖中取出玉佩,看上中間的彧字。
要不,乾脆拿著這玉佩,讓他給她一個能用的人?左右他給了她玉佩,就是許了她一諾的意思。
謝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玉佩收了起來。
再等等吧,或許,不用玉佩,她也能從他手裡,借出一個人來。
正在處理公務的李彧,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小全子聞言連忙問道:“爺可是受涼了?要不要添件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