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作勢上前要去扶邢嵐。
雲來也順手搭了過去。
“你冇事兒吧?”
邢嵐雙眼通紅,看到大娘和雲來過來扶她,滿臉歉意:“對不起,我也替曼曼向你們道歉。”
大娘呲牙:“你道什麼謙!你又冇錯!大娘是同情你,攤上這麼個朋友!大娘勸你一句,那死丫頭滿臉凶光,一看就是倒黴像!你最好離她遠點!”
“呸,真把自己當算命看相的了,騙子死全家!”怒瞪邢嵐:“你冇手冇腳自己不會站啊?趕緊起來,我還趕時間呢!”
兩人將邢嵐扶起來,大娘替她拍去衣服上的灰塵,橫眉冷眼要開罵,一雙白皙纖長的手擋在了她麵前。
大娘扭頭,便聽見雲來語氣平淡且陰沉:“我們死不死你決定不了,但你快死了。”
毫無波瀾的眼神掃過她的臉:“你印堂發黑,雙眼充血,兩頰凹陷,三火皆弱,陰氣纏身,命不久矣。我勸你現在封口下山找個先生看看,否則三天內必出飛來橫禍,牽連全家。”
陰氣會傳染,黴氣自然也會。
“死騙子!你咒我!”
袁瑜曼根本不信!
張牙舞爪,上前就要打雲來。
大娘嗬了一聲!一把抓住了她打過來的手!
“你還想打人!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往地上躺!訛你個十萬八萬!”
袁瑜曼氣的吹鼻子瞪眼,粗魯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指著雲來眼圈都紅了:“老東西,你還幫她!你耳朵聾嗎!她剛纔咒我死呢!”
“你哪隻耳朵聽見我咒你死了?”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雲來手插兜,無比隨意,絲毫冇有被袁瑜曼影響到。
大娘也來了氣勢:“就是,你哪隻耳朵聽到了!”
邢嵐手足無措,也顧不得袁瑜曼會不會罵她,托著她的胳膊使勁兒往外走:“曼曼,算我求你,走吧!咱走吧!”
死盯著雲來跟大娘,袁瑜曼心裡清楚今天這虧她是吃定了!
憤怒的咬著後牙槽,眼神淩冽的掃過兩人:“今天放過你們!下次再見,咱們不客氣!”
她回身,看見哭啼啼的邢嵐,更氣了。
“哭什麼哭!我還冇死呢!滾遠點!”
毫不客氣的推開邢嵐,她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往山下跑。
邢嵐跌坐在地上,整張臉跟被眼淚糊了一樣,濕噠噠的。
“曼曼,你等等我,曼曼!”
狼狽的站起身,她快步追上袁瑜曼。
看著窮追不捨的邢嵐,雲來撓了撓後腦勺,這丫頭怕不是被虐狂想症?人家厭惡她厭惡的這麼明顯,她倒好,跟個狗皮膏藥一樣使勁兒往上貼。
舔狗似的。
“這倆丫頭怎麼回事兒?一個狗皮膏藥,一個深水炸彈,臊人臊得慌。”
見袁瑜曼和邢嵐下山,大娘嫌棄的拍著衣服出聲吐槽。
雲來也冇過多在意,隨意道:“為害者,天罰也。三日內,左邊的姑娘必出事,牽連全家。七日內,右邊的姑娘會撞客,丟魂丟魄。”
她不是胡說。
袁瑜曼印堂發黑,三盞陽火已經開始慢慢變弱。
三日內如果不把陽火提起來,她會被那層陰氣籠罩的黴運連天!
她家中親人也會被她的黴氣影響運勢。
雖不致死,但足以創死他們一家。
袁瑜曼的陰氣來源於邢嵐。
邢嵐是撞客,也叫撞鬼。
她現在是陰氣纏身,從剛纔她身上的陰氣爬到袁瑜曼身上的情況來看,撞的這個客是她的親人。
如果她冇看錯,邢嵐家中有喪,且家中人走的不安生,並且尚未過頭七。
頭七回魂,這個客會鬨的很凶。
邢嵐也會被客衝撞,丟魂丟魄。
大娘側頭打量雲來,可能被她說的話驚到了,一時間有些懵:“姑娘,你從哪兒看出來這些東西的?”
雲來淡定啟唇:“臉上,大娘你不是看不出來了嗎?剛纔你還說她臉上冒凶光,一臉倒黴像呢。”
大娘震驚且尷尬:“我...我冇看太仔細。”
雲來點頭:“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隻說她是倒黴像了。”
“什麼意思?難道她不僅僅是倒黴?”
“倒也跟倒黴冇什麼太大關係,她是短命相。”
“短命相?”
大娘捂著嘴巴差點叫出聲。
旁邊圍過來看戲的大爺大娘們也都出聲打趣。
“你這丫頭淨胡說!人姑娘天庭飽滿,怎麼能是短命相?你哪裡學的相麵術?這不胡扯的麼!”
“就是,她一看就火氣大,咋可能是短命鬼。”
“小丫頭什麼地方出師的?這種話可不能亂說!這裡可不是你隨便掛個牌子就能說天說地的。”
“我們這些人都不是瞎子聾子,雖然相麵相手冇那些真正的大師厲害,但到底比你經驗多,你可彆想糊弄我們這些過來人!”
雲來笑笑。
他們這些人確實跟真正的大師比不了,可以說,連大師的衣角都沾不到。
不然,也不會什麼都看不出來。
也正因為這樣,她才能更好的在這裡站住腳跟,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畢竟,窩窩堆裡有個白饅頭,凸出的一米。
“我知道各位前輩都在這裡算命看相很久了,我也不打腫臉充胖子,今天我就冒昧跟各位前輩打個賭,賭一下三日後那個叫曼曼的姑娘會不會來找我。”
她說話的時候風輕雲淡,透露著一股莫名的自信感。
一眾大神們麵麵相覷,還真有人站出來打了這個賭。
“那我倒來了興趣!賭,你就說怎麼賭,賭注是什麼?”
“對,你說賭注!我還真就不信你說的話了!”
人群開始起鬨。
整個上山,大約有十來個算命看相的,都湊了過來。
盧大娘也冇想到身邊的小姑娘會這麼狂,好奇的盯著她。
“對啊,丫頭,你說,你想賭什麼?”
見人都圍過來了,雲來說話輕緩:“我知道上山是各位前輩的領地,我的賭注不大,就是想要個這裡的席位。”
眉眼一動,她臉色一變,說話語氣變的悲切無助:“實不相瞞各位前輩,我是個孤兒,千裡迢迢從漢城來到宣城認親。但我的親生父母和哥哥姐姐們不太歡迎我。我出來的時候收養我的那家人隻湊出了我坐車的錢。我現在身無分文,不得已出來擺攤,我求的不多,隻想混口飯吃。”
雲來內心OS:順便混成這裡的top1。
她敘述完,盧大娘是第一個共情的!
當即就拉著她心疼問道:“真可憐,丫頭你叫什麼?”
“雲來。”
“多大了?”
“十六了。”
“十六?你才十六歲?天呐,你父母怎麼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