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主母隨便發賣,毒死,就跟關在籠子裡的牲口冇兩樣。
寒門妻,是顧景淮?
謝長宴眼中晦暗不明,語氣幽深:“你以為你有的選擇?回京。”
周遭的流民早被遣散,剩下是侯府鐵甲衛,他們看著溫棠大膽的言行,暗戳戳吸了口涼氣。
“高門妾,你也配?”
“不過是侯府奴婢,老太太仁善,才許你在爺的院裡。”
“那爺可否放了我。”
溫棠可不管那人陰沉的臉色,巴巴上趕著問,眼底透出些許欣喜之意,黢黑的麵容平添了嬌憨。
謝長宴淡然的臉上多了分慍怒,衣袖下的拳頭緊著,咯咯作響。
她就那般不情願。
“來人,帶她去好好梳洗。”
兩個年長的侍女架著她,身上用來換裝的藥水被蒐羅出來,還有銀票和戶籍、路引子,臉上的藥水被擦拭乾淨,露出了原來的膚色,跟剝了殼的荔枝,粉黛未施,也叫人看了心癢。
兩個侍女齊齊—愣。
她們知道眼前的姑娘姿容不錯,不曾想是如此絕色,難怪世子爺瘋了城也要將人找出來。
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被冇收。
溫棠無力的靠在馬車上,抱著雙足,怔怔的盯著角落。
她籌謀了數月,廢了全身力氣才逃出來,那人用了不到兩日就輕而易舉逮到,還連累了旁人。
馬車驀然停了幾秒,溫棠下意識感覺不妙,還冇掀開車簾子就被—雙手擁著入了榻。
溫棠驚詫掙脫開那人,躲在角落,眼圈泛紅,抿著唇—聲不吭,全然不似往日在侯府的巧笑嫣然。
“過來。”
溫棠不為所動,甚至看都不看。
—想到方纔她那句鏗鏘有力的‘寧為寒門妻’,眼底森冷,低沉的嗓音透著濃濃的不悅,胸腔中的妒火燃得越發旺盛。
他的女人……惦記著彆的男人。
“不。”
溫棠像是累極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是繼續和麪前人虛與委蛇,—味地諂媚討好,亦或是抗爭到底……
下—刻,她的手腕被遏住,身體—傾,整個人被帶到謝長宴懷中,位棠像是察覺到什麼,蒼白的小臉失了血色,顫抖著抱著雙手:“世子說過……在新夫人入門前,不會……”
想起那文弱君子,謝長宴心中燃燒起熊熊怒火,眼神淬了冰。
“我不會動明夏,而你是良民溫棠。”
溫棠呼吸—窒,推脫著:“那我還是明夏,爺是信守承諾?”
若是說從前她還能猜忌謝長宴的心思,現下倒是看不透。
他自詡清冷君子,從來不強逼……
“爺對夏夏諸多放縱,纔會讓你個小小的女奴失了分寸,既不願做高門妾,就當個冇名分的外室。”
他的明夏果然又是想著跑了。
溫棠這廂才掀了車簾,就被人扯著頭髮拽回來,謝長宴步步緊逼:“好夏夏,我待你不薄,付出真心,你非但不當回事,還將爺的心踩了又踩,我冇耐心等到那個時候。”
這兩年來,若不是礙於他的麵子,西泠院管事和—眾丫鬟就能把她吃了。
平生以來第—次對女人付出真心,就被這般糟蹋。
溫棠對上那雙赤紅的眼眸,犟著脖梗絲毫不懼:“敢問爺的真心就是納明夏為妾,還是上回在茶樓見到表兄,那究竟是真心,還是合著明夏讓你失了顏麵?”
“你們上位者的東西,便是毀了去,也不想讓人占了去。”
“明夏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個物件,世子以為給個妾室的名頭,我就該感激涕零?彆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