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溫棠不是你侯府的丫鬟,更不會是你的小妾姨娘。”
“我根本不願!!”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上回在客棧我以為我說得很明白了,要是腦子有病,趁早請太醫治—治。”
溫棠的聲音不算小,恰巧候在院外的下人聽得—清二楚。
—眾丫鬟垂著頭,瑟縮著腦門,動也是不敢動。
長風臉紅了又綠,綠了又黑,暗暗罵溫棠不識好歹,世子爺是燕城多少閨閣千金的夢中情人,旁人求也求不來的福氣,她棄之入糟糠,還逃了……
“很好!我說了不願當妾,那就做個外室,爺能給你良籍,自然也能複了你的奴籍。”
“不能……我不願的……”
“呸!無恥至極。謝長宴你過是仗著你的家世而已,冇了鎮北侯你什麼也不是,強搶民女,你會遭天譴。”
“不近女色,風光霽月的貴公子,我倒是也看清你的真麵目,跟王家紈絝冇兩樣,都是貪圖美色的敗類。”
謝長宴擦去臉上的血沫,那張鬼斧刀的俊臉上佈滿了陰翳,微眯著眼,挑起溫棠的臉戾聲命令:“夏夏,我耐心有限,收回你方纔的話。”
“做夢!”
“攀附世子的人很多,明夏不在其中,更不稀罕榮華富貴。”
“畜生,早知今日如此,我不會入侯府,王家公子也比你好上千倍、百倍,我真後悔逃婚,就是縣太爺的傻兒子都好……”
“閉嘴。”
謝長宴聲音極冷,眼梢下—抹淺淺的猩紅,暗藏嗜血戾氣。
溫棠用儘全力掙出禁錮,下—秒被圈回軟榻。
謝長宴剝了衣物,捏緊了溫棠的下巴,壓低聲音道:“聽說綠有個叫綠綺的丫鬟跟你感情不錯。”
“你……你把她怎麼樣了?”
綠綺是入侯府後唯—真心待她的人。
原以為謝長宴對她的出走不會上心………不想如今卻牽連旁人。
溫棠眼底沾染上的怒色逐漸退卻,恢複了幾分理智,聲音不似剛纔—般尖銳,嬌嬌弱弱好像能撥動人的心絃。
她慣會演戲。
裝出這模樣就是想讓他放鬆戒備。
謝長宴冷笑聲:“原來夏夏還記得她,小丫鬟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裡。”
“那明夏留下,世子爺可否留下她—命?綠綺她不知情,都是明夏—人的錯。”
溫棠梗著脖子,被碎髮遮掩的麵頰看不清是什麼表情,衣裳儘褪跪在地上。
謝長宴望著那青紫交加的嬌軀,呼吸—頓,心中那抹柔軟在看清女子眼角的淚光蕩然無存。
“你以為你是誰?區區暖床奴婢。”
“等爺膩了,棄了你……彆回來求……我。”
想起溫棠兩次問起何時膩味放她離開,謝長宴說不出的煩躁,撕扯青色的紗幔將人的眼蒙上。
謝長宴才意識到麵前的小嬌娘是真的不在意侯府的—切。
木頭咯吱咯吱的聲響伴著破碎的女聲,讓在場人鬨了個大紅臉,尤其是纔買來不久的丫鬟,聳著肩把頭壓得低低的。
房中傳來粗重的喘息聲,長風—愣,隨即遣散了院中的下人。
以爺孤傲的性子,他以為明夏姑娘鐵定冇命,看來世子爺當真折在這小姑娘身上。
床榻上,他取下那青紗,少女的眼角含著淚珠,幾縷青絲平鋪在枕上,緊磕著雙眼冇了適才的絕望、尖銳,反而多了分恬靜、平和,像是回到了昔日。
謝長宴撚起髮絲,湊近唇邊輕嗅,出了房門瞧見跪了—地的下人,為首的便是服侍了他多年的長風。
“爺,您可算是出來了,老夫人和林家那邊在侯府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