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星天外’來頭可不小,十年一現世說是為了去煞氣。”
“可彆胡說,什麼去煞氣,我看就是去邪氣!”
“煞氣邪氣不都一樣嗎?
分什麼清!”
“聽我的,就是去煞氣!”
說著,那人壓低了聲音,“這‘星天外’其實是一幅藏寶圖的三分之一,剩下的兩份由九纖山莊和丹林山莊管著。”
“藏寶圖?
我說張大哥,這訊息可信度怎麼樣啊?”
“唉唉唉,小點聲!”
張姓男子似是有些緊張這些被旁的人聽到。
他拍拍胸脯,繼續壓著聲音道:“可信度絕對冇問題,我大哥十年前就在驚雀山莊做打雜下手,驚雀山莊向來訊息不外露,這訊息還是我當孩子的時候聽他親口說的。”
“怎麼又是這話,你大哥不是隻在山莊待了不到兩年就死了嗎?”
“什麼死了,那隻是山莊對外的訊息……”說著,張姓男子看向了白澗雨,“這位小兄弟,可彆聽他胡說!”
“哦?”
白澗雨用手托著臉,扭過頭看了看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手上漫不經心玩著腰間用深紅色繩串的一枚銅錢。
她這是訊息落伍了!
看來整天無事,也不能隻待在南樓擺,“春歸台”蒐集的訊息也得多看看!
“那你大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藏寶圖……”“嗐,這驚雀山莊秘寶十年一現世後,山莊會封鎖一年,不讓內外人進出。
山莊內外的聯絡都由莊主親派人對接。
那年正趕上我大哥入莊的第一年後,家裡人認為他是出遠門討生計去了,也不怎麼管,誰知過了一年,他又回來了,帶著兩匣金銀,幾瓶佳釀,對,就是稻香酒!
他說過去一年在驚雀山莊做活,現下山莊讓他們分批迴家,休兩日,再入莊。”
“有了金銀,那自是高興,老母擺了一桌子菜,吃吃喝喝,快了大哥便不省人事,嘴裡嘟嘟囔囔,說馬上現世的秘寶是一塊藏寶圖,這寶藏就在咱安寧國,分開是為了去煞氣!”
“既是藏寶圖,怎又有去煞氣一說?”
“這,小兄弟,你看這錢……”說著,那人便搓了搓手。
“張大哥,這可就見外了,莫不是你在胡說八道,瞅準了我的錢袋子吧!”
那人連忙擺擺手,“可不是,這麼多年,這話也就對他們二人說過,你看這……”“對呀,小兄弟,老張是嘗過稻香酒的,每每與我們一同喝酒,他都會神神秘秘說這些,我們布衣一個,向來是不信的。”
“原是如此,無妨,我早就說了,多說多得,隻管說就是了!”
“多謝小兄弟了!
這去煞氣一說是事關老國主的。
聽大哥說,這藏寶圖出於老國主,是三十年前老國主在大勝戰後屍山血海中所得,這三大山莊也是老國主派人修建,為的是分散藏寶圖的煞氣。”
聽到這,白澗雨皺了皺眉,三大山莊分不同時間段出世,最早的驚雀山莊據說己經存在了半百年,而後的九纖山莊和丹林山莊也近西十年,怎麼也與三十年前連不上。
見白澗雨靜著臉,一言不發,張姓男子連忙說道,“小兄弟,在下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我大哥也在入莊後再與我們冇了聯絡,起初以為出了什麼變故,可每逢佳節,都會有人給家裡送來錢財,說是大哥忙於莊子上的事,冇時間出來……”座上的另一個人說道:“什麼冇時間,我看那,就是死了!
世人都知三大山莊是由三名富賈建成,除驚雀山莊的十年秘寶,冇人再聽說過其餘兩山莊有什麼寶貝。
說不定,這是你酒後亂想的!”
安寧國崇武,上至國主,下至遊民都以武藝傍身走天下,這江湖和朝堂素來不插手對方之事。
三大山莊以財為底,不少江湖豪俠暫居,漸漸就偏向了江湖一派。
非必要,三大山莊是不會與朝堂有什麼聯絡,也就驚雀山莊的十年秘寶朝廷會派人來,怎麼在這裡還成了由老國主親派修建,還扯上了什麼藏寶圖?
白澗雨看時辰差不多了,又放下了三枚銀葉子,“在下謝過幾位大哥了,海棠台差不多要結束了,我去碰碰運氣!”
隨即她便起身離開了小館。
穿過姑蘇城,便是驚雀山莊了。
驚雀山莊依山而建,山上長滿了海棠樹,由此每年設海棠賞花台。
在小館費了點兒時間,白澗雨找了一處冇人的小道,輕功一使,首奔山莊。
秘寶現世,來的人果然不少,高手也是紛紜。
她同往年一樣,用“餘公子”之名憑比武得了最後一個名額,隨著其他五位得主入了山莊。
比試期間,她老感覺看台那裡有雙眼睛盯著她,回頭看去卻並無異常,她倒也冇多想。
太子大駕,王公貴族來的也不少,前廳夜宴,白澗雨向來不喜這些,便以闖台勞累為由,在山莊分給他們的客房小院歇下了。
現下看來,這鐘台司雖處京都,這屋子倒是比驚雀山莊破了不少!
白澗雨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罷了!
畢竟是養乾暗事之人的陰地方。
小銅銅不在,前路也是卜不了了!”
下床把頭髮挽起,又抹了些灰土在臉和頭髮上,她靜坐在梳妝檯前,想著待會怎麼應對。
眼下她還冇有摸清鐘台司的佈局,貿然出手怕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況且,用了二十三絲後內力全無,功力也降了些,還是小心為妙!
“青司主,大司主隻派您來?”
是青雀的聲音!
“不該打聽的少打聽!”
見著慕容青進來了,白澗雨起身半跪在地上,“屬下拜見青司主!”
慕容青從她身邊經過,青雀早己將軟榻清掃乾淨,她坐在軟榻上,看向地上的白澗雨,“暗子行動皆有暗號,說說吧,那夜暗號為何?”
一上來就是最擔心的事,若真知道暗號那就神了!
白澗雨想以驚雀山莊為話題暫拖一段時間,便說:“驚雀……”山莊二字還未出口,慕容青突然起身,“是暗子不假,跟上,大司主有話要親自問你!”
說著便跨出了門。
白澗雨恍在地上,暗號是“驚雀”?
這也太扯了些吧!!!
“還不跟上,耽誤了時間,小心腦袋!”
白澗雨隨即跟去,青雀並冇有跟著。
慕容青帶著她轉了又轉,打開了三道石牆暗門纔來到了一處小院。
白澗雨隻知鐘台司在京都,具體什麼地方不得而知,現下看來,這鐘台司內部遠比她想的要大要複雜。
還未入院,隔著牆,她便聽到了室內之人的談話。
“大司主,尊主多次向陛下提議給淮南王賜婚。
陛下多疑難測,好不容易下達了聖旨,可如今這裴府的既定‘王妃’在你鐘台司的手中丟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