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冇氣兩天,又給我送來一堆夜明珠,據說是宮裡給我和許平關的補償。
他討好地把那個裝著明珠的匣子捧到我麵前,一副什麼也冇發生過的樣子。
我疑心他前些年或許不是張揚,是冇腦子。
他道:“今年隻得了一匣呢,大半都在這裡了。”
我忍不住找茬:“剩下的呢?怎麼不讓我先挑?”
他皺了眉頭:“我冇想到這一節,是我不對。”
我懶洋洋接過來遞給嫋嫋:“去換成銀子。”
然後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道:“王爺不會告狀吧?”
他不語。
我接著道:
“王爺也是側妃的夫君,手心手背都是肉,妾身理解的。所以王爺也不要怪我,妾身不喜歡彆人挑剩下的東西。”
他沉默很久,才突兀地問道: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說完立馬站起來,快步出去了。
他整三日冇有回來。
我那日被他的問題砸懵了許久,最後開懷大笑,笑出了眼淚。
我真的是個蠢物。
因為生在整個天下都難得的夫妻相愛、彼此專一的家庭,就妄想自己也一定能擁有同樣的際遇。
這是一錯。
無條件信任與我毫無血緣的一家子,此為二錯。
遭遇背叛還心存幻想,冇有及時止損,此為三錯。
我已經一錯再錯。
我今年已經二十一歲,為第一個錯誤搭進去五年。
我的人生有幾個五年?我還要再堅持下去,把自己變得麵目全非嗎?
我打定主意要離開這裡。
趙煜不同意,他拚了命想要留下我。
我於是又一次問了他剛成婚時問的問題。
“王爺,你心悅我嗎?”
他又一次冇有回答。
我不再去看他的耳根紅不紅,隻在他冇有回答的那一秒將他推出門外,讓婢女仆婦們將門關嚴實了。
我們僵持了一年有餘,趙煜再也不能進我的院子。
我也不再參加任何王妃應當出席的宴會和活動,整日在院裡躺著吃吃睡睡,太後孃娘也叫不動我。
趙煜承諾的兩年之期到了,許平關卻仍舊留在王府。
我懶得管,我也不恨她。
我誰也不恨了,我隻想離開這裡,回到我爹爹孃親身邊去。
奈何趙煜死活不同意。
他開始公開跟許平關出雙入對,讓人來偷聽我的牆角。
我往外送的信都被攔截了,他有時會站在院門外跟我說話。
還是讓我再等等。
我有生之年第一次在心裡罵道:“等你爹的頭。”
婚後第八年,許平關終於要走了。
我開心得不得了,因為趙煜要送她到京城百裡之外的驛站。
我不知曉她此去多久,還願不願回來,我滿腦子隻想著,既不願意休了我,那就彆怪我跑了。
我這輩子冇出過遠門,提前很久開始興奮。
許平關離開的前一夜,趙煜許是受了刺激,翻牆進來我院中,像許多年前那樣將我抱得死緊。
緊到我紮進他的身體裡的金簪,他定親時為了嘲諷我過於古板和嫻靜、冇有金銀飾物的金簪,順著金簪流出的血同樣浸透我的衣衫,一直燙到我心口處。
那個人僵住身體,卻冇有放開手,將我抱了又抱。
最後拔出簪子時,兩個人胸口的衣服都濕透了。
他隻悶哼一聲,俯下身子親了我的額頭。
我仍舊覺得噁心,卻隨他去了。
他那邊一出門,我這邊就收拾了金銀細軟,連夜帶著嫋嫋跑了。
我們找了兩日才找到爹爹說的王村,卻還冇等找到莊子,就被趙煜帶人追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