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被上了鎖,想打開不容易。
朱鈞細數了一下,足有十個大箱子,他連忙讓荀不三叫人把這些大箱子抬進府庫。
然後提著榔頭就走了進去,還不許彆人進來。
荀不三好奇的不行,又不敢偷看,隻聽到裡麵傳來數聲金鐵碰撞的聲音,旋即便是朱鈞滲人的笑聲。
“桀桀桀,發了,真的發了......”
朱鈞看著那一排排碼放整齊的金銀,還有一些珍貴的首飾,以及田畝地契。
狗大戶,可真有銀子。
他不認為這是沈家的全部,以沈萬千的性子,必然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這趟渾水,他肯定不會去蹚,把銀子撈回來才最重要。
這些年,他被沈大寶坑的銀子,冇有十萬也有八萬。
他這隻是連本帶利拿回來而已。
牛五六還在天牢裡時刻監控著,晾一晾他們,看看還能不能繼續榨出油來。
至於蔡文父子,應天城這麼大的工程,動用了二十萬力夫,要說冇貪墨,鬼信。
但那不是他能夠染指的。
而且,他要是露頭,很難不被髮現。
做人不要太貪心,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低調做人,低調享受。
合上箱子,朱鈞鎖上了府庫的門,丟了一大錠銀子給荀不三,“你去燕王府問問,我四哥那邊有冇有什麼進展!”
荀不三接住銀子,也不敢多問,生怕捱打,揣著銀子就離府了。
朱鈞也不會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朱鏑的身上。
想了想,他讓青禾備了一份禮物,準備去信國公府。
......
而此時,奉天殿中。
朱遠章招來了應天府尹蒙端和大理寺卿李仕魯,詢問審訊結果,“都交代了嗎?”
“不肯招!”蒙端道:“陛下,那沈萬千說他們沈家雖然錢財萬貫,卻從來冇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大業的事情。
說今日殺了他們沈家,日後那裡還有商賈敢來大業做生意?
雖是狡辯,可沈萬千到底是應天第一首富,若誅殺,恐怕......”
“咱難道還能讓一個商賈給唬住不成?”朱遠章放下筆,冷聲道:“冇有沈萬千,還有劉萬千。
咱放出風聲去,有的是人來做大業的皇商!
咱最關心的,是沈家有冇有跟外部勾連,任何不利於太子的事情,都要扼殺。
還有蔡文,跟沈萬千關係頗好,有冇有參與進這個事情裡麵。
也要查清楚,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兩人噤若寒蟬,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下去吧,咱給你們七天時間,七天後必須給咱一個答覆。”朱遠章很不滿意他們的辦事效率。
兩人下去後,朱遠章招來了拱衛司首領,楊先。
楊先是朱遠章比較器重的心腹重臣,拱衛司是朱遠章讓楊先組建的,而拱衛司隸屬於五軍都督府。
說白了,就是皇帝親軍,也是眼線。
滿朝文武都在拱衛司的監督之下。
“臣,參見陛下!”
朱遠章笑了笑,“起來吧!”
“謝陛下。”
“老六那邊怎麼樣?”朱遠章問道。
“回陛下,六爺去找四爺幫忙了!”楊先如實回道。
“嗬,他倒是聰明,居然知道去找老四。”朱遠章冷笑一聲,“老四怎麼說?”
“不知,似乎有要幫忙的意思”
“告訴老四,不許幫他!”朱遠章起身,雙手揹負,“這不成才的東西,不給他來一次狠的,不長記性。
還有,咱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暫時還冇查到,根據下麪人回報,六爺從鬥雞場出來後,就進了賭場,然後就不知去向。
隨後,便被徐姑娘從祖墳裡挖了出來。”
“哼,不管是誰,敢算計咱的孩子,一定不能放過!”朱遠章此時也冷靜了下來,就朱鈞那狗腦子,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挖穿徐家的祖墳?
簡直是笑話!
雖然朱鈞有瘋病,但那也不是他們包藏禍心的理由。
昨天太子還回了信,交代他要看好老六。
要是回來知道這件事,還不跟他鬨?
“是,陛下!”
“那不成器的現在在做什麼?”
“六爺備了禮物,去信國公府了。”
朱遠章也是一愣,“這瘋子竟知道帶禮登門?”
“要臣繼續監視嗎?”
“不用了,過去看看!”
朱遠章換了一身常服出了宮。
而此時,朱鈞提著禮物來到了信國公府。
隻不過,卻是連府門都冇能進去。
徐妙錦堵著門,冷著臉不讓朱鈞進門,“你來做甚,這裡不歡迎你!”
要不是為了自己小命,朱鈞纔不過來。
這母老虎,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比母老虎還彪悍。
“夫人,我泰山大人在嗎?”朱鈞乾笑道:“我這次過來是賠禮的。”
“你永遠消失在我眼前,就算是賠禮了!”徐妙錦想起那一巴掌,心裡就難受。
雖然事後父親解釋了,可她難以釋懷。
“要我消失可以,但你得配合我查清楚這個案子。”
朱鈞咬牙道:“到時候,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你不願意嫁給我,我同樣不願意娶你。
天下好女人多得是,我非要學武鬆摁你這隻母老虎?”
徐妙錦蹙起秀眉,雖然不知道武鬆是誰,但母老虎可不是什麼好話。
她氣的直瞪眼,“行,那你去找陛下退婚,我就配合你!”
“大姐,拜托你搞清楚。”朱鈞無奈道:“咱們現在名義上還是未婚夫妻,你拿這件事來威脅我,隻會讓我父皇覺得,你藉機要挾我。
這對你冇有半點好處,反而適得其反。
等查清了這件事,我自證了清白,也能撇清你的乾係。
到時候,你跟我一起進宮,解除婚約。
雖然我不知道父皇為什麼要把你許給我,但我並不喜歡你。
所以,我不會耽誤你。
在這之前,請你配合我。
否則,咱們兩個這輩子就綁定了。
就算你不情願,也要嫁給我。
說不得還要給我生兒育女,洗衣做飯!”
徐妙錦一陣惡寒,“你放心,就算是死,我都不會讓你碰一根指頭!”
“我也冇碰你的想法!”朱鈞道。
徐妙錦見朱鈞一臉嫌棄,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可旋即又覺得自己瘋了,他嫌棄自己不正好?
壓下心中的焦躁,她說道:“那你說,我怎麼配合你。”
朱鈞笑著道:“重新挖開你家祖墳,我要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