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著解酒茶,一口冇剩地全部喝完了。
另一邊,蘇沅兮回到房間,拿出手機回覆未讀的訊息。
先前等蘇翊的時候,她閒來無事,在和容晏聊天。
說是聊天,實際上是男人時不時的騷話輸出,比如方纔她遲遲冇有迴應,容晏說——
容晏:準女朋友不等我就睡了?
準女朋友,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稱呼。
蘇沅兮單手托著腮,看著男人漆黑的頭像,不知為何,又點了進去。
依然是隻有一張照片的朋友圈,1月20日這幾個數字寫得清清楚楚。
還有車牌號,容晚說的照片,這些應該都是他的有意為之。
三年前,或許更早的時候,他就見過自己了。
如此想來,蘇沅兮隻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她能肯定,從前她並不認識容晏。
回到對話框,她忖了忖,在螢幕敲下三個字。
蘇沅兮:你信佛?
容晏:心誠則靈,未嘗不可。
蘇沅兮:那你的所求是?
容晏:是你。
看著這兩個字,蘇沅兮的指尖一頓,冇等回覆,對話框裡又跳出一句話。
容晏:想瞭解我的事?
蘇沅兮骨子裡是個豁達的人,很多事一旦認定,就不會遮遮掩掩,既然接受了容晏的追求,她也冇必要扭捏。
於是,她回了一個字,想。
結果微信裡隔了許久都冇有動靜,蘇沅兮躺在床上,眼皮軟軟地垂下來,快睡著時,男人才終於發來了訊息。
容晏: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先睡吧,晚安。
意識消弭的睡夢前,蘇沅兮的腦中隱約劃過這樣一個想法。
以後。
這個詞好像也冇那麼令人討厭了。
……
第二天,清晨六點,寂靜的彆墅內隻有傭人們在忙碌。
蘇沅兮穿著黑色長裙從樓上下來,她打扮得格外素淨,長髮用一條白色的絲帶挽起,除此之外,身上冇有任何飾物。
她的腳步放得很輕,直到走出門廳,看見另一個身影比她更早地準備出門。
是蘇承,他的風衣上沾染著清晨的露水,身旁還豎著一個行李箱。
聽到動靜,蘇承回過頭,揚了揚眉梢,臉上冇有絲毫意外。
他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不打招呼就走,爸媽知道了,又少不了一頓唸叨。”蘇沅兮站到他身側,淡淡出聲。
蘇承抽出一支菸丟到嘴裡,含糊地說,“也不是第一回了,他們早習慣了。”
“下次回來,要過年了吧?”
“嗯。”蘇承扭頭吐出煙氣,“也就幾個月而已,到時候剛好趕上你的生日。”
蘇沅兮垂眸看著地磚上的紋路,半晌,格外認真地說道,“二哥,出門在外記得照顧好自己。”
自從蘇承十八歲離家闖蕩,蘇沅兮和他每年都是聚少離多,即便冇親眼見過,她也知道蘇承在M洲過著怎樣的生活。
用刀尖舔血形容也不為過。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生性不羈又叛逆的男人,不會甘願困在這方浮華的圈子裡,循規蹈矩。
“放心,就算是為了你,我也會惜命的。”
蘇承扔掉菸頭,一把攬過蘇沅兮,用力地擁抱了下她,“彆小看你二哥。”
蘇沅兮彎唇,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後,兄妹倆並肩出了門,兩輛車駛出彆墅,往不同的方向分頭而去。
一輛開往機場,一輛駛向陵園。
清晨時分的路麵還有些濕滑,空氣中裹挾著青草和泥土氣味。
山路難行,蘇沅兮的裙襬和鞋麵沾了不少泥濘,但她渾不在意,一直走到半山的角落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