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擦”,清脆的細枝折斷聲響起,男人利落折下一串,又從善如流將折下的荔枝,裝進她挎著的竹籃中。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無比自然。
堂溪梨蹙眉,順著這隻脈絡清晰的手,回頭看向身後距離她不足一尺的男人。
他高她一頭,深邃的眉眼揹著樹蔭,有一種加了冷調濾鏡的俊挺感。
沁涼通透的蜜香從他身上渡來,清新悠遠,莫名的好聞,堂溪梨鼻尖聳了聳,往他身上湊了湊,“用的什麼香水?”
雍執序冇想到她會突然離得那麼近,幾乎要貼到他身上,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深邃的眸心驟然張開,又急劇一縮。
短暫的一怔後,心跳一下亂了節奏,“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我……我冇用過香水……應該……應該是奇楠沉香的味道,我常年……佩戴的那串佛珠………”
鼻尖縈繞著少女身上誘人的茉莉香,男人腦袋空空地回答,聲音緊繃的幾近暗啞,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能流暢說出來。
燃燒般的熱意,從脖子往上湧,漫過臉龐,淌過耳尖,彙入大腦,最後火山一樣爆發開來。
後背悄然爬了一層細汗,很熱,雍執序想,他的臉肯定紅了。
堂溪梨並未發現他的窘迫,深吸了幾口他身上的香氣,兀自誇讚:“很好聞。”
跟烏木沉香有點相似,但比那個好聞,很天然的香氣,聞起來神清氣爽。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助眠。
少女若有所思地想著,不經意抬頭,就看到男人一張俊臉通紅如霞,脖頸和連鎖骨也泛著緋色。
她眸光微動,露出一抹不解,“你發燒了?”
“發燒就回去吧,我自己摘就行。”她指了指雍執序拎著的竹籃,示意他交給她。
同時,在心裡嘟囔了句:說發燒就發燒,是有點體弱多病。
原本她是不信的,現下,倒是信了幾分。
雍執序從來不知道,麵對喜歡的女子,自己可以緊張成這樣,既自惱又好笑。
想剋製住讓自己恢複正常,卻在聽到她的話後,臉上更加發燙了。
見她轉身繼續剪荔枝,雍執序抬手去揉紅透的耳尖。
終於,在堂溪梨摘完一籃荔枝後,他盤踞在臉上的熱意全部散去,心跳也恢複了頻率。
趕忙抬手,去接堂溪梨手中的竹籃,“我來拿。”
或許是有想做點什麼來掩飾自己的心理,他接竹籃的動作有些急,一不小心,溫暖的大掌包裹住了堂溪梨的手。
柔軟冰涼的觸感在掌心傳開,雍執序整個人一僵,隻覺一股電流從掌心穿過,直直朝心臟劈來。
他愣愣地看著她,碎開的陽光在少女巴掌大的雪白小臉上搖曳。
近在咫尺,他能清晰看到她臉上細小的絨毛,肌膚清透如瓷,細膩到看不到毛孔。
捲翹的睫毛,根根分明,隨著呼吸蝶翼一樣輕輕顫動。
她的眼睛很漂亮,瞳仁多於眼白,自帶美瞳效果,像黑珍珠一樣明亮清澈。
鮮豔紅唇上薄下厚,弧度豐滿,猶如熟透的漿果,香香的軟軟的,看起來……很好親……
被這一念頭震驚的雍執序,觸電般猛然鬆開了堂溪梨的手,背過身去,“抱歉,我……無意冒犯。”
說完,他怔住,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與她皮膚接觸,竟冇有產生任何不適感!
他的眸光顫動,是觸碰的時間短中樞係統冇反應過來?還是他這個症狀已經好了?
不確定,再試試!
堂溪梨毫無波瀾地看著他寬闊的後背,心裡非常非常的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