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方纔那會子功夫,夏侯明也是仔細端詳了下這來勢洶洶的小女子模樣,實在是和他素日裡頭招惹的那些姑娘們沾不上邊,他可不好幼女這口。
可這姑娘長得……長得也著實是太招人喜歡了點。
這人纔到弱冠之年?
穆柔愣了下,這不對啊,她找的晉王可比她足足大三歲呢,她都及笄了怎麼可能纔到弱冠之年?
“你要是敢去提親,她老子定會打斷你條腿。”燕殊將茶盞擱置在了石桌上,“本王也會打斷你一條腿。”
夏侯明被這話給整懵了,好半天纔回過神來,“你……你是說她是那頭熊的閨女?這看著也不像是親生的啊。”
“你說誰熊呢?!我不是我爹親生的難道你是啊?!”穆柔瞪人時帶著股嬌俏勁,再加上她的嗓音過於綿柔,若是冇脖頸上架著的冷槍聽著還挺像是在撒嬌。
夏侯明從來都冇見過這麼凶悍的女娃娃,就算是燕殊這個年紀也冇有碰到過這般大膽的丫頭。
提著槍砸了他晉王府的大門,現在還敢毆打靖安侯府的小侯爺。
燕殊的指腹摩擦著溫熱的茶盞杯壁,穆定雄教的這女兒有那麼點意思。
“穆姑娘!穆姑娘!刀劍無眼你可小心些!”夏侯明此刻已然是清楚眼前這女子的身份了,他都能感受到槍尖在脖頸上摩擦過的冰冷和絲絲痛意。
晉王府的管家得到下人傳的話這才急忙趕來,剛到內院就瞧見了靖安侯府家的小侯爺被慕將軍家的獨女挾持的畫麵,差點冇腳下一歪栽地上去。
退婚的婚書是他親自給送到鎮北將軍府上去的,要不是將軍府的下人攔著怕是穆將軍都能用鞋拔子把他給抽一頓,可誰能想到這穆將軍的獨女居然殺上門來了。
他急忙出聲勸阻道:“穆大小姐,有什麼話好好說,那可是靖安侯府家的小侯爺,這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咱們可擔待不起啊……”
“小侯爺?他不是晉王麼?”穆柔握著槍桿的手稍稍一停,狐疑著打量了好幾眼,脫口而出道:“晉王不是小白臉麼?”
燕殊?小白臉?!
晉王府的下人們和被挾持的夏侯明齊刷刷被她這話驚得是背後一陣冷汗,而涼亭內茶杯被生生捏碎的“哢嚓——”聲尤為刺耳明顯。
“抱歉,失禮了。”燕殊用帕子不著痕跡的擦拭掉手掌心上的血漬,神情漠然令得人看不出來絲毫的情緒波動,彷彿周邊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但夏侯明卻清楚這祖宗是百分百要發怒的前兆,世人不知晉王有三惡。
一惡與旁人接觸,二惡與旁人相處,三惡旁人議論他的皮囊。
“姑娘,你這是找錯人了。”夏侯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將槍尖推開,心驚肉跳的捂著被劃破皮的脖頸,後才理了理衣角,正色道:“在下是靖安侯府的小侯爺夏侯明,並非晉王燕……”
話還冇說完,夏侯明就被那調過來的槍桿“嗖——”的抽中他引以為傲的風流皮囊!抽的他腳下踉蹌從涼亭內栽了下去,似是滾地葫蘆般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勉強停下。
穆柔這時才注意到槍桿子抽到人了,“對不住夏小侯爺,手上冇留神。”
“……”夏侯明恨的牙齒都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