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和聲道:“既如此,容本宮稟了皇上再做定奪吧”。
蘇媚兒暗暗翻了個白眼,本就是該皇上、皇後定奪的事情,非要扯到眾人麵前遛一遭,顯得她這個皇後多賢良淑德一般。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小太監焦急的走路聲,進入殿中,匆忙的行了禮,稟告道:“啟稟皇後孃娘,宮女彩環在慎刑司不堪刑罰,已經暴斃了”。
皇後似乎是早在意料之中一般,麵上冇有任何波瀾,倒是容嬪,嘴角勾出一抹輕笑,底下的人辦事得力,彩環不死,她始終放不下心來,如今暴斃,就是死無對證了。
雲棠聞言,心裡有一刹那的停滯,竟然死了,也不知道有冇有口供。可惜她位份太低,雖然她纔是被誣陷的人,但這種事情插不上手。
“可有口供?”慎刑司這種地方,皇後也不好明目張膽的去問,反正她隱藏的很好,彩霞和彩環看起來都是容嬪的人,與皇後沾不上半分關係。所以即便有口供,皇後也不怕。
地上的小太監有些膽怯,磕磕巴巴道:“有…有口供”。
容嬪一聽,心裡暗道不妙!若是有口供,可就不好辦了。不過小太監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又將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放下來了。
“慎刑司昨日直接呈遞給了皇上,皇上看完已經燒了”。
容嬪心裡不由得洋洋自得,燒了就代表皇上根本就不相信,所以即便彩環供出什麼來,也沒關係,隻要皇上依舊護著自己就好。
皇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裡頗感無力,“罷了,肯定也是一些胡言亂語,汙了皇上聖聽”。
“今日就散了吧,本宮還要去向皇上稟告太後回宮的事情”,皇後朝眾人擺了擺手,卻在雲棠抬步之前叫住了她,“雲常在,你等一下,本宮有話要同你說”。
關雎宮中,就剩皇後和雲棠,略顯的冷清了不少,皇後語重心長道:“本宮和皇上都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此時南疆正是用人之際,不宜太傷人心,你可明白?”
雲棠明亮的眸子一轉,立刻領會了皇後的意思,這是側麵告訴她,陷害她的人是容嬪吧,隻有容嬪的父親是鎮守南疆的將軍。雲棠不得不感歎皇後真是好心機、好算計,連口供都冇瞧見,就知道是容嬪,若說背後冇有皇後的手筆,雲棠肯定是不信的。
“臣妾明白,況且臣妾並未因此事受罰,全都是因為皇上和娘娘明察秋毫,臣妾不覺得委屈”,雲棠麵上也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從關雎宮出來,日頭已經掛的老高了,抬眼望去,春日裡的陽光也如此刺目,不知到了夏日裡,又會是怎樣的毒辣火熱。
傍晚時分,蕭珩又來雨花宮,雲棠自是知道他的來意。
“朕聽皇後說,你不想換寢殿?”蕭珩喝著雲棠遞過來的茶,依舊是帶著梅花香氣,清新怡人,不過茶具倒是換了新的,可見內務府上了心。
雲棠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香四溢,飄渺的白霧茫茫四散,氤氳繚繞。
“是,雨花宮僻靜,臣妾覺得是個極好的住處。而且太後孃娘即將回宮,後宮裡諸事繁雜,臣妾不願再給皇上、皇後添麻煩”,雲棠眯著狹長的眉目,笑眼彎彎的看著蕭珩。
蕭珩心裡默默讚許雲棠懂事,雖然嘴上嫌遠,但是此時確實時機不合適。雖然蕭珩也想讓雲棠離自己近些,但是現在還不宜讓雲棠太過惹眼,不然不僅六宮不悅,連太後恐怕都要訓斥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