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朕多來你這裡便是”,蕭珩握住雲棠的手,輕撫婆娑。
“另外,彩環暴斃一事,想來你也知道了,朕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暫時不能處置幕後之人。但你放心,過不了多少時日,朕就會為你討回公道”,蕭珩的語氣裡帶著些許歉意,看向雲棠的目光裡都有些飄忽。
雲棠伸出另一隻纖細的手,將蕭珩的手握在自己兩手之間,燭火影影綽綽的映在她俏麗的容顏上,目光堅定且柔和道:“皇上,臣妾明白。如今瘟疫蔓延,定然會人心浮動,容嬪的父親震懾南疆,不宜傷了他的心”。
蕭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雲棠,“你知道是容嬪?”
雲棠緩和的點了點頭,“是,今日皇後孃娘特意將臣妾留下,提點了幾句”。
蕭珩扯出一抹冷笑,“皇後倒是耳聰目明”。
彩環的口供隻有他一人看過,皇後竟然知道容嬪是幕後主使,還真是厲害。不過雲棠知道是容嬪暗中陷害,在他麵前卻依舊能忍氣吞聲,屬實不易,心裡的愧疚之感便更深了。
高潯之前回稟過,雲棠當日落水,也是容嬪想要陷害蘇貴妃,所以才暗中命人將雲棠推下水的,隻不過也被蕭珩壓了下來。
雖然容嬪做了這許多栽贓陷害之事,但到底都冇有造成嚴重的後果,所以蕭珩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今日竟然有朝臣上書提到蕭珩後宮妃位多懸,該擇一些賢良淑德之人晉封為妃。
放眼望去,嬪位隻有容嬪,不是她父親安排的還能是誰。不過蕭珩就權當冇看到一般,擱置著。
蕭珩將雲棠攬入懷中,輕撫著她背上細軟柔順的長髮,殿內的燭火輕擺,將二人的影子拉的修長。兩個人各自都有無可奈何,彼此有了那麼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不過對雲棠來說,不管前朝如何波詭雲譎,牢牢握住蕭珩的寵愛纔是最要緊的,不過對於前朝的事情,她也要留心起來了。
太後即將回宮,對蕭珩和後宮的女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前朝和後宮都會有波瀾湧出,此時雲棠必須成為陪在蕭珩身邊的那個人,才能穩固住自己的地位和恩寵。
蕭珩冇有在雨花宮用晚膳,也冇有留宿,而是回了宸光殿徹夜處理瘟疫的事情。
雲棠今日不知為何,冇什麼睡意,便坐在榻上安靜的看起了書。已經宵禁了,整座皇宮寂靜的像一座空城,六宮的妃子日盼夜盼,無非就是盼著蕭珩的一點恩寵,為了恩寵、為了地位,不得不爭,不得不算計。
窗外傳來竊竊私語之聲,是小順子和霜月,雲棠便將二人喚了進來。
玉筍般的手將手裡的書輕釦在桌上,麵容清雅秀麗,雲棠柔聲道:“這個時辰了,你們在說什麼?”
霜月瞧了一眼小順子,拽了拽他的衣袖,小順子趕忙上前,道:“小主,奴才近幾日總能瞧見容嬪娘娘身邊的晚櫻,每晚宵禁之後,她都會到西門那邊,鬼鬼祟祟的,和守門的侍衛嘀嘀咕咕,今日好像還遞了什麼東西進來,黑黢黢的一大包”。
雲棠俏麗的眉毛微微皺起,眸子裡閃過思索的神色,腦海中飛快地運轉,猜想到了幾種可能,卻還有待證實。
“每日都能撞見?她一般什麼時辰來?”雲棠的手指輕釦桌麵,發出噠噠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