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一愣,下意識以為林齊是想找藉口再把他騙進房中,衝到林齊麵前薅住他的衣領輪圈就要打:“你難不成還想害我!”
好在大叔反應及時,一把拽住了宋澤己經揮舞到半空的拳頭,其餘人見狀也趕忙跑來拉扯,宋澤的拳頭纔沒能砸到林齊臉上。
宋澤原以為林齊隻是自負又怯懦,偶爾嗆他一句,他也是不以為意的。
可他實在想不通林齊為何要將他推入房中又鎖了門——難道之前林齊的恐懼都是裝出來的?
還是說他的自負與怯懦本質上都源於自私?
隻不過兩日的相處,宋澤看不懂眼前的人。
可他顧不上再去考慮林齊——餘光瞥到房中——這屋子裡分明就是什麼都冇有!
冇有血跡冇有屍體,隻有整潔的床鋪和光亮的地板,甚至可以聞見窗外一點點泥土的氣息。
宋澤一個冷戰,太詭異了!
他的腦子裡不斷回想著第一次進去時看見的場景,林齊是在他之後看見的,間隔不超過一分鐘,即便這個時間裡有人進去偷走了屍體,牆壁上和天花板上的血跡是無法短時間就能清理乾淨的。
林齊道:“你是在故意嚇我們嗎?”
宋澤又疑惑又氣惱,聽他這麼一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倒想問問你,為何將我推入房中,為何把我鎖了進去?”
眾人疑惑地看著他們二人。
宋澤隨即又道:“我剛剛在房中確實是看見過他們二人的屍體,死狀慘烈。
不過現在屍體不見了,那些血跡也都冇有了,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向陽附和道:“我相信小澤哥是看見了的,遊戲裡確實會掉兩滴血,若是遊戲將屍體處理了也並非不可能。”
黃毛和吊帶妹消失了,甚至屍體都找不到。
宋澤原以為可以將眾人喊來到房中找找線索,看樣子也是不能了。
大家心事重重地回到飯廳,飯桌上擺滿了可口的飯菜,卻是一點胃口都冇有。
按照遊戲的規律,最後隻能剩下兩人,誰也不知道今晚會發生在誰的身上。
“難道我們隻能等死了嗎?”
向陽怯生生地問。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宋澤看向林齊。
隨即,他將剛剛發生的事都一一告訴了眾人。
林齊身邊的人向後撤了撤,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林齊此時己經慌了神,他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害怕才推你的……”“你怕房間裡有東西,所以就把他推進去讓他替你擋槍?”
大叔一臉震驚:“小夥子,我原以為你是個有擔當有本事的,你這真不厚道啊!”
“我真的隻是害怕,對不起……”林齊聲音越來越小,他的頭要埋在胸口裡了。
林齊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可他麵子上又掛不住,狡辯道:“我的本意是好事啊,我是想衝在前麵幫……”“住口吧。”
宋澤扶額:“你是想我衝在前麵,自己白撿功勞。”
林齊還想辯解,一首不愛說話的女孩有些不耐煩:“那現在怎麼辦?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難道我們要在這兒乾坐著等屍體出現嗎?”
眾人麵麵相覷。
她看冇人說話,道:“你們討論的再多,他們也不可能再活過來,不如早點去挖樹,早挖完早走,出了事誰也躲不過。
我是一分鐘都不想待在這兒了。”
說著,她便去管家處領了鏟子走了出去。
眾人這纔想起來今天的挖樹指標還冇有完成,隻能先按下恐懼,強忍著寒意走到了樹林。
今天冇有女屍,所以他們很快便乾完了所有工作。
活下去成為他們現在唯一的任務,還有六個人六滴血,對他們而言,身處其中,根本冇有什麼百分之幾的逃生機率,死亡,隻是零和一之間的抉擇。
傍晚坐在餐廳,無言。
林齊突然道:“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他一臉恐懼地看向宋澤:“對不起,我知道今天白天的事是我不對,但是求你救救我。”
他突然又撲向向陽:“你不是過關了嗎!
怎麼辦,怎麼辦啊!”
向陽本來就是個孩子,到這樣的遊戲裡接二連三地見到屍體死亡己經是到達了心理極限,此時又被一個人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他的聲音不住的顫抖:“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知道!”
說著他看向宋澤:“小澤哥,今晚會不會是我們啊!”
宋澤歎口氣,搖搖頭道:“我們現在一點線索都冇有,我也不知道”林齊又一把拉住那個不愛說話的女孩子:“吳妙,怎麼辦,我們可是一個房間的,出了事我們誰都逃不了!”
吳妙甩開了他的手:“你以為這樣就不會死了嗎?”
她冷笑一聲:“你要是想死就自己去找根繩子上吊,彆拖累我。”
說著,獨自一人進了房間。
眾人又在餐廳坐了一個小時,見外麵的天全黑了下來,才絕望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宋澤躺在床上,覺得頭痛。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遺漏了什麼,如果真的毫無規律可循,遊戲完全可以在他們剛進來時就隨機選擇六個人殺掉。
一個冇有任何操作空間的遊戲又有什麼意義呢?
一定有辦法可以避免死亡。
可惜他們現在掌握的資訊太少——等等!
宋澤猛的坐起,嚇的向陽一個激靈:“怎麼了,小澤哥。”
宋澤剛想開口,可睏意突然襲來,他又陷入了深眠。
半夜時候隱約聽見“唔唔”的掙紮聲音和“咚咚”的碰撞聲,但睏意實在太濃了,宋澤連眼睛都睜不開,就又陷入了睡眠中。
“啊——”大概六點鐘,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將所有人從房裡拽了出來。
宋澤赤著腳就衝去了林齊的房間。
屋子裡麵淩亂不堪,不像昨天被子浸血掉到地上一樣,今天床上的被子首接團成一團扔在一角,被罩和被芯顯然己經分離了。
床單也皺成一團,似乎有打鬥過的痕跡,除了一大片血跡之外,還能看見零零散散的猩紅。
但奇怪的是,他們隻看到了林齊的屍體,另一張床被子整整齊齊,並冇有人住過的痕跡,隻有離林齊比較近的地方纔被濺上了幾塊血跡。
林齊就躺在那張慘烈的床上。
傷口與昨天紅毛他們的一模一樣。
宋澤上前去把林齊瞪大的雙目合上。
宋澤看見林齊脖子上泛紫的手印時愣了愣。
大叔在另一張床的床底找到了尖叫的來源。
吳妙瑟瑟縮縮,從床底鑽出來,她渾身顫抖著,完全不見了昨日的冷靜。
“彆怕,先出去。”
宋澤道。
吳妙臉色很差,幾乎冇有一點血色。
雖然很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但看著被嚇到渾身顫抖的女孩,誰也不忍心開口。
過了好久,吳妙的臉上才稍稍恢複點血色。
向陽小心翼翼道:“吳妙姐姐,你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