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從長安黑色車下來,許博遠醉得東倒西歪,陳蓮蓉與許願攙扶著人推開四合院的大門,回頭對後頭拎包的許諾道,“給你慕慕姐打個電話,問人到哪了?”
許諾不情願地拿出手機,“還能到哪呢,早在寢室裹被睡了吧。她倒好有邁巴赫坐坐,管自己走了。還是寧姐好,寧姐都說包了酒店房間給我們住,您不住非要回家來,爸又醉成這副樣子……現在可淩晨了,還打不打?”
“彆打了,彆妨礙了慕慕休息。”醉得東倒西歪的許博遠抬了一下頭。
“那就彆打了吧。”陳蓮蓉總感覺心頭不痛快,眉頭頻跳,像要出事。
許諾剛要把手機收起,又冷不丁聽陳蓮蓉補充了一句,“你給她發條微信,見了會回的。”
許諾噘個小嘴,猛地跺腳回屋,不情願地答了一句,“知道了。”就進了房間。
陳蓮蓉聽著砸門聲皺起眉頭,“這小祖宗到現在都不明白,哪個纔是她親姐姐。”她說完這句話,又自言自語起來,“誰心裡又能真分得清楚。”
兩人將許博遠攙入客廳,客廳連著主臥室,將人扶到大床上。
許願才直起腰來。
“願願快去睡吧,明天還上學呢。”陳蓮蓉叮囑了一聲,許願冇應人倒往外走,走到門口又頓住腳步,冇回頭道了一聲,“我分得清楚誰是我姐。”
陳蓮蓉心頭微微透出涼意,這件事不止對他們四個父輩有影響,對他們的影響也不小。
許願走出主屋,拿出手機給許慕打電話。
陳蓮蓉或許分不清,答應事做不到的是顧攸寧,不會是許慕,許慕在酒店門外答應發微信報平安,兩個小時過去了還冇發,指定出事了。
手機嘟了幾聲才被接起。
許願不悅,“搞什麼?”
“啊!!!”
手機裡傳出來的是驚魂的叫聲。
許願捏著手機的手猛地收緊,大步朝外走,拉開院門,“在哪?說話!”
“許願嗎?我是……”
許源頓住腳步,手扶著瓦礫清晰的牆麵,調侃聲,“姐夫?”
“嗯。”
陳肆妄低聲答應,抬眸看著一驚一乍捂住眼睛不敢亂看的許慕,耐心解釋,“剛纔回學校的路上出了一點意外,如今在一起,在我家。”
陳肆妄伸手扣住許慕的後頸,將人一點點推出主臥,又關上房門,“校寢門禁回不去。需要我把地址發給你嗎?”
手機那頭是一陣的靜默。
“發給我,我晚點到。”良久,許願才道。
“好。”
陳肆妄看著手機嘟嘟聲蹙眉,看來不僅許博遠和陳蓮蓉接受不了他,甚至許願也不接受。
陳肆妄看著自己的穿著,一件剪裁得體的睡袍,真的太暴露了?
小姑娘還說自己看過小電影。
小電影裡可都是袒胸露背、一絲不掛的。
陳肆妄歎了一口氣,折返回衣帽間穿戴整齊後才拉開主臥走出去。
小姑娘正襟危坐在客廳,看著電視,眼皮子一直在打架,時不時耷拉了一下,頭跟著垂下去,又猛地驚醒抬起來,困得。
陳肆妄冇靠近,隻將手機放在茶幾上,“給許願發個地址定位。”
“哦。”
許慕困得不得了,剛纔一聲慘叫到底因為什麼腦子混亂得毫無印象了,白皙的手臂伸過去,瓷白的手指扣住手機,解鎖螢幕,點開許願的微信,分享了地址。
耳側忽然傳來“叮咚”聲。
陳肆妄視線從許慕身上挪開,“是我的秘書來給你送衣服。”
“哦。”
許慕放下手機,人倒了下去。
“老闆,您說說好歹給個準確的碼數吧,自己老婆穿多大抱不出來摸不出來,總能張嘴問問吧?給,我估摸著老闆娘穿XS夠數了,不過我也買了S。”
安娜表情哀怨,大半夜的將人從被窩喊出來,不加工資不合適吧。
抱?摸?
陳肆妄臉色微青接過袋子,內心跑過十萬頭犛牛。
“晚上餐廳那邊說您和老闆娘冇去吃?包的整個餐廳損失確實不小,我好說歹說,給打了五折。”
看看,多會替自家老闆和老闆娘省錢,這不得加工資?
安娜心裡嘀咕著。
陳肆妄蹙眉盯著安娜,安娜立刻鞠躬離開。
陳肆妄關上大門,回頭就見許慕坐在沙發上,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男主角包餐廳請她吃飯?
不會是要慶祝今天新婚吧?
許慕怎麼感覺自己那麼有罪惡感,現在是又困又睡不著,“晚上也冇去看爺爺嗎?”
陳肆妄走到沙發旁,將袋子遞給許慕,“你晚上住次臥,洗澡睡覺去,其餘彆多想,明晚去看爺爺一樣。”
男主角這麼說,許慕更加愧疚了。
他早上說的這麼隨意,她以為就是一頓飯而已,看爺爺纔是重點。
飯的話,可能是兩個飯盒、要麼是快餐店的速食、或者是肯德基、麥當勞的漢堡。
許慕垂下頭,聲音軟糯含著一些困頓的沙啞,“對不起。”
陳肆妄蹲在許慕麵前,看著她皺著眉頭,癟著小嘴。
安娜真多嘴。
小姑娘現在是自責內疚不開心,三層buff疊加,這該怎麼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