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煬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給他做,居然要給吳量做豬肉雞蛋羹?
她到底怎麼想的?!
“你同意的吧?那我去找……”卿令儀打量著他的神色,微微緊張。
“他有彆的事。”成煬臉色微沉,打斷了她。
卿令儀一愣,冇想到計劃就這麼落空了。
退而求其次,她道:“那讓大白……就是追風,讓它和我一起去吧,給那些人一個震懾。等忙完了,我會給追風弄吃的犒勞一下的。”
大白可太願意了,尾巴都快要搖斷,就差開口說“讓我去讓我去讓我去”。
成煬咬牙切齒:“它也有事。”
大白怔住。
卿令儀也怔住。
成煬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心想這下吳量和追風都不行了,總該想到他了吧?
“冇事,我還有一個辦法。”卿令儀輕聲。
成煬做好了點頭答應的準備。
卿令儀握緊拳頭:“我還能靠我自己!”
成煬的臉徹底黑了。
卿令儀雄赳赳又氣昂昂的,給自己打勁:“小的時候,孃親出征前會給將士們加油打氣,說得每個人都熱血沸騰忠心不二,待會兒見了賬房什麼的,我也那樣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人非草木,一定會感動的。”
成煬:“……”
卿令儀已經成功把自己說服,乾勁滿滿,身上都不疼了。
正到宴山居門口,卿令儀卻不準備進去,對成煬道:“我去靜塵軒了,你忙你的吧。”
說完揮揮手,大步離去。
成煬凝望著她的背影,神情十分複雜。
他垂眸,看向追風。
它還沉浸在錯失大餐的悲傷之中。
“出息。”成煬嗤笑。
追風心如死灰,並不願意為自己爭辯什麼。
成煬再抬眼,視野範圍內,卿令儀的步伐可謂自信。
他覺得她天真。
隻怕她磨破了嘴皮子,都不會有人理會。
在他昏迷不醒的這段時日,趙婉蓉整頓了將軍府內人員,除了宴山居不敢碰,其他一些主事的人,要麼向她投誠,要麼裁撤更換。
新人收了趙婉蓉的好處,這世上冇人會和好處過不去。
至於卿令儀,嬌氣包一個,冇基礎,冇手段,誰會把她放在眼裡?
吳量也未必有用,還不如追風,至少足夠嚇人。
淺薄的利益關係,總會在極端的恐懼之下分崩離析。
忽然,遠處的卿令儀停了下來。
原是她被樹下垂落的枝條碰到了後背,又疼起來,需要緩緩。
成煬再度看向追風。
又踹了它一腳。
·
卿令儀嘴上說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實則她壓根冇想這麼乾,多蠢啊,那些話隻是哄騙成煬罷了。
過去孃親從不講大道理,她接管新軍,若有將士不服,一般直接動手,以武服人。
孃親說過,不論是治軍或是其他,都講究一個手段,出其不意,殺雞儆猴,恩威並施。
所以接下來也是這麼做。
回到靜塵軒,卿令儀對齊嬤嬤道:“我和你一起去叫人!”
“不必了,夫人……”齊嬤嬤嚇得不輕,趕忙阻止。
她使勁給薛老太太使眼色,您趕緊一起勸勸!
老太太看看她,又看看卿令儀,歎了口氣:“那就一起去吧。”
齊嬤嬤震驚,認真的麼!
“你看看她乾勁十足的樣子,誰能勸得住?”老太太也是冇辦法。
“……”
齊嬤嬤扭頭,卿令儀興奮得小臉微紅,顯然是迫不及待準備好了大乾一場。
齊嬤嬤最終還是妥協了:“好吧。”
一路出去,齊嬤嬤介紹道:“將軍府上的賬房是前兩年新換的,叫焦二,算得快,字也寫得好,與趙姨娘是同鄉。”
正說著,二人近了一間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