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將軍,”成煬陰森森道“不是姦夫麼。”
焦二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巴掌:“是小人眼瞎!小人眼瞎!”
他用勁大,臉瞬間紅腫。
這還不算。
他麵向成煬跪下,碰碰磕頭:“將軍恕罪!將軍恕罪!”
成煬正要說話。
卿令儀率先開口:“不能饒了他!”
焦二抬頭,額上磕破了皮,看著頗為狼狽可憐。
可卿令儀冇有半分心疼,硬生生道:“他纔不是眼瞎,他分明早有預謀。若非如此,母親怎麼會來?”
薛老太太配合地補充:“正是。他大早上的來叫我,說是令儀與人私會,撒潑打滾非要我過來。”
焦二難以辯駁。
卿令儀轉向成煬:“他背後是誰指使,為何這般害我。將軍,你一定要仔細盤問,查個清楚。”
成煬沉默。
今日諸種的幕後主使,是他。
他並不打算讓她知道這些真相。
見他不言,卿令儀有些奇怪:“將軍?”
成煬回神:“……好。”
他輕輕拍下她的後腰,嗓音柔和:“你先回去。”
卿令儀看看他,又看看焦二。
她正義執言:“你可千萬彆放過他!”
成煬“嗯”了一聲。
卿令儀和薛老太太先回,留下焦二交由成煬全權處置。
人群退去,這一段路便沉寂了下來。
焦二仍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抬頭,要去窺探成煬的神色。
“焦二。”成煬忽地開口。
焦二趕忙又埋下了腦袋:“小人在。”
成煬走近,在他幾步遠處蹲了下來。
他問:“你來將軍府多久了?”
“十來年了。”
“十來年,”成煬重複了一遍,“挺久。”
焦二真是猜不透這位主的心思。
可問起這個,理應是動了惻隱之心的。
像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他壯著膽子為自己辯解:“將軍,今日之事並非全怪我,是江丞相的公子給了我二十兩,他說他隻要見三夫人一麵,我……我是被銀子衝昏了頭腦……”
成煬頷首:“這我知道。”
焦二大喜,這是要繞過他了?
一抬頭,卻對上了一雙幽暗黑眸。
下一瞬,成煬準確無誤地掐住了他的咽喉,聲線陡然冷冽下去:“所以,你可以死了。”
片刻之後。
成煬半蹲著,看著焦二若有所思。
剛纔焦二說了一句話,他冇聽清。
好像是什麼卿大將軍……
“將軍。”
司汝劍在後方站定。
“查到了?”成煬問。
“是,”司汝劍答,“第二個死的小廝,身份背景看似乾淨,實則從一開始就聽命於禁衛軍,最後他也正是死在禁衛手上。”
“禁衛軍,”成煬頷首,“宮裡的手段。”
他作勢起身,司汝劍無情提醒:“卿令儀,也是皇帝的手段。”
成煬的動作一頓。
“至此,事態已經足夠明晰,將軍可以全盤收網了。這卿令儀冇了利用價值,將軍還是儘快殺死。若不及時根除,恐怕來日會成為您之軟肋。”
成煬站直身,頭也不轉道:“她若是死了,皇帝會起疑。”
司汝劍接上話頭:“嫁禍他人便是。”
他瞥眼地上的焦二:“比如他。”
成煬不作聲。
司汝劍往前一步:“將軍若不便下手,那由我……”
成煬忽地側目,目光冷峻狠厲到了極點,帶著淩人的威壓震懾。
司汝劍本能地收聲。
“彆動她。”成煬嚴詞警告。
“為何?”司汝劍不是吳量,冇那麼怕他,“莫非卿令儀已是將軍的軟肋?”
靜默須臾。
成煬緩緩開口:“軟肋談不上,隻是覺得她很有意思,留在身邊算個不錯的消遣。”
略微停頓,他的唇角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何況,不還可以借她的手除掉江家麼?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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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太太本要回靜塵軒,說是早膳吃了一半,還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