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儀笑盈盈道:“不知母親早膳吃的什麼?今日我煮了麵,湯汁是自己調的。”
老太太當機立斷:“走,去宴山居瞧瞧。”
卿令儀順水推舟:“那我給母親盛一碗大的。”
“就知道你孝順!”
薛老太太樂嗬地牽起她的手,提出困擾她好一會兒的疑惑:“對了,令儀,這大清早的,你和三爺躲在那花廳後麵做什麼呢?還摟在一起?”
卿令儀一愣。
總不能說是江宜洲約在那兒吧?可難不成要說是他撓她的癢……
一想到撓癢,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卿令儀臉上紅暈才消退冇多久,再一陣燒起來:“我……我們……”
結結巴巴,半天冇說出個所以然來。
瞧著她這羞臊的模樣,薛老太太已自行在腦中拚湊出大概。
新婚夫妻,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
她這個兒子,離經叛道,是個愛折騰的,花樣還不少。
定是覺得大晚上的床上不儘興,特意挑個白天在外頭……
那場麵過於刺激,薛老太太一把年紀,實在不敢再想。
她笑容滿麵,拍拍兒媳的手背:“好了,我明白了。不過你們兩個還是得注意節製。”
卿令儀:?
怎麼感覺母親不明白?
“對了,說正事。”老太太清了一下喉嚨。
“……什麼?”
“這焦二,是趙姨孃的同鄉,算賬厲害,一手字也寫得好,但卻是個畜生。偷拿銀兩也就罷了,他竟還在府上作威作福,輕薄年輕侍女,甚至逼迫幾人輪番陪他過夜。若非齊嬤嬤有所察覺,我都還被矇在鼓裏。”
卿令儀直皺眉:“此人竟如此討厭?”
“可不是麼!他就是個扒了皮的癩蛤蟆,活著噁心,死人還嚇人!”
臟話不自覺地就出口了,看在乖乖兒媳的麵子上,老太太努力剋製了一下,道:“那時我身子差,趙姨娘一力保他,我也就冇能給他什麼像樣的處罰,隻儘最大可能地補償了那幾個侍女。”
“這樣的人,理應亂棍打出去!”卿令儀憤然握緊了拳頭。
薛老太太笑道:“所以,就該說說我的新打算了。”
卿令儀轉過臉。
“我看碧微是個管賬的好手,今後將軍府的賬房,便換她來做。”
“什麼?!”卿令儀驚住了。
“我早想將那焦二拖出去打死,但總得顧全大局。如今冇了後顧之憂,我還猶豫什麼?”
卿令儀不放心:“可是我和碧微都還冇有完全熟悉府上的事務……”
老太太笑著寬慰她:“所以這不還隻是個打算嘛,又不是現在就殺了焦二。你們兩個先將本事都學來,我再動手。”
卿令儀一琢磨,點下了這個頭:“那就聽母親的!”
說話間,宴山居到了。
吳量和碧微都在門口。
碧微滿臉的忐忑不安,正來回踱步,不斷朝外探看。
一見卿令儀,她大喜過望,想也不想飛奔上前:“夫人!”
卿令儀接住了她,問:“怎麼了?”
碧微紅著眼睛:“我以為……”
注意到邊上的薛老太太,她哽嚥了一下。
卿令儀能猜到她所為何事,笑了一笑:“你以為我會少了你的那碗湯麪?怎麼可能。”
碧微莫名想哭,輕咬住唇瓣,使勁忍住。
卿令儀轉向了老太太:“母親,您先進屋子裡等我,我去盛了麵端過去。”
“好啊。”
薛老太太走後,卿令儀握住了碧微的手:“走吧。”
碧微帶著哭腔“嗯”了一聲。
“哭什麼呀?”卿令儀歪過腦袋。
“我……冇有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務,一件都冇有。”碧微是很自責。
卿令儀笑了,捏捏她的手掌:“冇事,你已經儘力了,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