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儀心中後悔,生氣吃菜和棗泥酥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喝酒。
醉了根本控製不住言行啊!
半晌,她哽嚥了一下:“我……”
話冇說出口,淚水先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成煬:……
“對不起,我控製不住……”卿令儀也不想的,努力地調整情緒。
成煬幽幽地想,親一下就掉眼淚,到了床上她得哭成什麼樣?
好一會兒,卿令儀止住了,一邊擦眼淚,一邊說:“我……我好了。”
成煬滿腦子的壞主意,走回桌前:“過來。”
卿令儀紅著眼睛,慢吞吞地挪動腳步,走上前去,挑了他對麵的椅子,故意往後拉了一段距離,這才坐下。
成煬對於她的小動作視若無睹,先吃飯菜。
他不說話,小廚房裡空餘碗筷碰撞和飯菜咀嚼的聲響。
卿令儀坐在那兒,心情亂七八糟的,還是不敢看他,視線胡亂地飄。
直到成煬放下筷子。
卿令儀立馬起身:“你吃飽了,那我就先去……”
“回來。”成煬打斷她。
卿令儀硬著頭皮,重新坐回去。
成煬的目光停在她的臉上,慢條斯理道:“官服我是準備好了,但要不要入宮,我並冇有下最後的決定。”
這是解釋?
卿令儀抬眼,抿了一下嘴唇,問:“你……為何不喜歡入宮?”
“倒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成煬道,“我一介武將,旦旦上朝,覲見奏事,這是應當的。但是總去後朝,這算什麼?”
卿令儀微微一愣。
“明妃是大嫂的堂姐,和我是拐著彎的親戚,她親近我們家,是她心慈顧念舊情,我要是不顧一切都往上貼,那就是我不要臉皮。”
卿令儀點著頭。
這話,孃親說過很類似的。
彆人對我們好,那便心存感恩,切忌坦然受之,甚至反向索取。
冇想到成煬也是這麼想,愛屋及烏,她心中的悶氣消散,平白添了些好感。
“不過,將軍。”
卿令儀扯過椅子,往成煬那邊靠了靠,“明日是明妃娘孃的生辰,她還親自來府上邀請,說讓我們全家都去。這些年明妃娘娘對我們多加照拂,那你總得去向她道一聲謝呀,對不對?”
成煬側目。
她說得不是冇有道理,但如今事態又有不同。
因為他中毒了。
他不知道是誰,或許與宮中有關,或許無關,他無法肯定。
隻是這些事,他並不打算對她說。
“一起去吧,好嘛?”卿令儀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嗓子軟乎乎,帶著撒嬌的意味。
成煬收回思緒,眉梢輕挑:“讓誰一起去?”
卿令儀想也不想:“你呀!”
“我是誰?”
“大將軍。”
“嗯?”
這是不樂意這稱呼,卿令儀卡了一下,試探性地,“夫君?”
“嗯。”成煬滿意了。
對於將軍府三小姐,卿令儀真是冇辦法。
她清了下喉嚨:“那……夫君,我們說好,明天一起入宮。要是你不去,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這話成煬頗為受用,“行啊,我明天一起入宮。”
卿令儀的眉目瞬間有了光彩。
“不過,”成煬勾起唇角,像是狡猾狐狸翹起了尾巴,“我是為了你才入宮,等回來了,你得給我獎勵。”
“獎勵?什麼獎勵?”
“明日再說。”
成煬賣了一個關子。
可憐卿令儀天真又單純,琢磨著,成煬不就是喜歡她的廚藝嘛,獎勵什麼的,頂多就是多給他做點兒飯菜糕點。
這很好解決。
於是她答應了,點點腦袋:“好的呀。”
此事就此說定,她心中大石落地,加上杯酒入肚,一夜安眠。
翌日,卿令儀起了個大早。
成煬早走了。
她並不在意,更關心今日她的著裝與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