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掐著掌心,強迫自己冷靜。
眼前的男子衣著非凡,身份定然不俗,她不能與他硬碰硬,但若他向衛皇後揭發她的行徑,那她苦心營造的人設就全毀了。
不遠處傳來茯苓的尋呼聲,沈菀惡向膽邊生,忽然朝著盛瑜撲了過去。
盛瑜根本冇料到她的舉動,一下子被她撲了個瓷實,二人摔在了花叢裡,茂密的花枝在他的臉頰劃了一道淺淺的血痕,輕微的刺痛被身上柔軟的觸感沖淡。
他愕然抬眸,撞入沈菀那雙燃著炙焰的眸子。
“你做什麼?”
盛瑜沉了臉色,扣著她的手臂便欲將她拽下去,掌下的肌膚滑膩軟糯得如同一塊嫩豆腐,隻是片刻的失神,他的脖子便被一支冰涼的銀簪抵住。
“噓!”她竟衝著他莞爾一笑,“我勸公子還是彆輕舉妄動為好。”
盛瑜活了十八年,且不論身邊高手無數,便是他自己亦是身手不凡,想取他性命之人如過江之鯽,卻冇有一個有本事像沈菀這樣,把利器架在他脖子上。
盛瑜唇角卻噙著冰冷的笑,“姑娘想如何?殺人滅口嗎?”
茯苓的喊聲越來越近,沈菀笑意盈盈。
“你說,我這會要是高喊一聲,公子會不會被當成登徒子?”
盛瑜瞥了一眼二人的姿勢,目光不經意從她胸前掃過,那片雪一樣的白晃了他的眼睛,倉促地移開了目光。
他忽然就鬆懈下來,嘲弄似的輕哼。
“為了堵住在下的嘴,姑娘竟是連名聲都不要了?”
“反正有公子作陪,我也不虧。”
盛瑜斜著眼風,是他眼拙,什麼庸懦至極,這分明是一隻狠絕的小狐狸!
許是尋不到沈菀,茯苓很快就離開了。
沈菀便要起身,忽聞曲廊上傳來了一陣笑談聲,盛瑜麵色微變,即刻把沈菀拽了回去,捂住了她要說話的嘴,扣住了她扭動的腰肢。
沈菀瞪大雙眸,眸中滋生憤怒的小火苗,利齒咬上了他的掌側,疼得盛瑜瞋目切齒,卻死死地壓製著不許她動彈。
“我說懷安,你近來是怎麼了?叫你喝酒不肯,喊你賽馬又不要,莫不是真被哪個小妖精勾了魂,連我們這些兄弟都不要了?”
沈菀瞳孔微縮,這是林奕的聲音。
緊接著一道邪肆低沉的冷嘲傳來,“什麼小妖精,一個不識好歹的野丫頭罷了。”
盛瑾步履從容,腰間的龍紋玉佩隨著他的走動而晃動著,俊朗明媚的臉上掛著幾分懨懶之色,提及他口中的“野丫頭”,臉色更是臭了幾分。
林奕驚呼怪哉,“還真的有?是哪家的姑娘,竟敢給太子殿下臉色看?”
盛瑜磨著牙,不語。
旁側一名藍衣公子哥神秘一笑,“是衛國公府的那位表小姐吧?上次殿下說要去看她,回來後就氣得把那個價值千金的琵琶瓶給砸了。”
花叢內的盛瑜垂首,與愣神的沈菀對視著,眸中閃爍著異樣的暗芒。
“閉嘴!”那邊的盛瑾惱羞成怒,“一個澹州來的野丫頭而已,本宮不過是看在早逝的姨母的份上,勉強去看她一眼,她有什麼可清高的?”
林奕等人憋著笑,“是是是,是她不識好歹,不知禮數,咱不理她。今日可來了不少世家千金,多的是比她漂亮的。”
盛瑾不知嘟囔了句什麼,眾人的話題很快就從漂亮姑娘轉移到了壽禮。
“話說回來,盛瑜給皇上準備了什麼壽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