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應該說,沈菀不適合盛瑾嗎?
衛辭不做解釋,轉身離開。
馬場上,衛萱然看著那親密相擁的人,氣得紅了眼眶,瞥見一旁的小石子,毫不猶豫地抓了一把,朝著那馬屁股砸了過去。
這廂盛瑾哄得沈菀終於重新叫他“阿瑾哥哥”,才肯放她下來。
他率先翻身下馬,伸手便打算把沈菀抱下來,突然馬兒遇襲,又無主人駕馭,立即撅了蹄子衝了出去。
沈菀不會騎馬,嚇得失聲尖叫,瘦弱的身軀在馬背上顛簸著,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而扭曲,抓著韁繩的手突然一鬆,沈菀直接被掀下馬去。
“沈菀!”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盛瑾臉色大變,他即刻掠身衝上前去,卻有一道身影在他之前,一把摟住了跌落下馬的沈菀。
熟悉的青竹冷香將她重重包裹,那顆高懸的心似乎在瞬間被放置平地,她驚恐地抱緊了衛辭,小臉煞白,呼吸急促。
溫厚的大掌撫過她的後背,沉磁的嗓子在頭頂響起。
“彆怕。”
沈菀確實嚇得不輕,那一瞬間竟是連演戲也顧不上了,一頭栽進衛辭懷裡,瑟瑟發抖。
“沈菀!”
盛瑾大步跑來,一把把沈菀扯了過去,緊張地檢查她有無受傷。
沈菀身上倒是冇有外傷,隻是在摔下馬時,腳卡在了馬鐙上,扭了一下,鑽心的疼。
盛瑾作勢便要去脫她的鞋襪,沈菀慌慌張張地蓋住。
“阿瑾哥哥,我冇事。”
“你站都站不穩,怎麼會冇事?”
衛辭攔住了冒冒失失的盛瑾,麵色沉凝,低斥道:“太子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盛瑾頓時偃旗息鼓,哪裡還有方纔囂張的模樣?
林奕等人匆匆趕來,一瞧見衛辭正在訓人,各自使了眼色,扭頭就跑。
盛瑾暗罵這群不頂事的狐朋狗友,又哀求似的對衛辭道:“小舅舅,你要罵我,可否晚些時候再罵,菀妹妹的腳還傷著呢,萬一瘸了,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衛辭直接把沈菀打橫抱起,微微偏眸,語氣冷厲。
“馬匹不會無緣無故發狂,好好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句話止住了盛瑾追上去的腳步,看著那匹被侍從牽著的駿馬,恨不得拔了劍將其砍了。
衛辭帶著沈菀去了偏殿,正準備喚宮女前來幫忙,沈菀卻已經自覺地把鞋襪脫了。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濕漉漉的眼睛裡滿是信任。
“小舅舅,你可要輕點兒。”
衛辭握著那不及他巴掌大的腳掌,柔軟得好似一捏就碎,偏偏腳踝一片紅腫,可見傷得多狠。
衛辭半跪在她麵前,拖著她的腳掌放在膝上,小心地揉按著,沈菀忍不住輕聲哼哼,也不知是痛是舒服,似貓兒般的叫聲,格外引人遐思。
衛辭深呼吸一口氣,沉著聲道:“沈菀,閉嘴!”
沈菀輕輕眨著眼睛,雙手撐在身下的軟塌,氣若幽蘭,軟聲抱怨:“可是小舅舅捏得我好疼啊。”
衛辭眼皮一掀,銳利的目光直逼少女的瞳孔深處。
“那你自己來?”
沈菀一噎,雙手環胸,氣惱地扭過頭去。
“小舅舅真討厭!”
衛辭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手上的動作到底還是輕了一些。
待瞥見她手背上的一片殷紅時,衛辭眉頭一皺,“手怎麼了?”
沈菀欲蓋彌彰地把袖子擼下去,目光閃躲。
“冇什麼。”
衛辭到底是大理寺卿,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誰做的?”
京城那些權貴子弟閒來無事,最喜歡以人取樂,沈菀雖背靠著衛國公府,但隻因她姓沈,那些人便不會將她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