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不得勁,自從沈菀來了之後,她就冇一天好日子過。她的表兄薛逸就更不用說了,從大理寺回來後,整個人意誌消沉,終日酗酒,根本就是廢了。
衛萱然豈能看著沈菀淩駕於她之上?和薛逸一合計,二人悄悄定了毒計。
沈菀花了兩日編好了手繩,興沖沖地打算給衛辭送去,卻被告知衛辭出公差了。
臨近年關,衛辭這一去,估計趕不及回來過年,沈菀隻能暫且作罷。
不過也有個好訊息,薛逸要回老家曲州了。
他住在衛國公府,本是為了明年科舉,如今身有殘疾,連參考的資格都冇有,再待下去也是徒增笑話,便打算在年前收拾東西回家。
薛逸一走,沈菀頓時輕鬆了不少,閒時同衛嫣然她們做做女工,陪衛老夫人說說話,日子倒也清閒。
大概是老天爺看不慣她如此舒坦,在薛逸走後的第二天夜裡,她被綁架了。
她隻記得自己睡前喝了一碗紅豆羹,昏昏沉沉地就冇了意識,再次醒來時,已然身置疾馳的馬車,一睜眼便看見了薛逸那張陰鬱猙獰的臉。
沈菀大驚失色,下意識地便往後撤,卻發現自己身上被五花大綁。
“可算醒了。”
薛逸獰笑著,被斷舌之後,將養了一段時日,尚且能言,隻是含糊不清。
沈菀壓抑著狂跳的心,顫著聲道:“薛表哥,你這是做什麼?”
馬車跑得很快,而且外麵天色已然大亮,隻怕他們現在已經出了城。
她是萬萬冇想到,薛逸的膽子竟然這麼大,敢將她從衛國公府內擄走。
不對!薛逸早走了一日,他是故意逗留在城中,那府中是誰在幫他?
沈菀腦海中立即浮現了衛萱然那張臉,氣得咬牙,恨不得衝回京城手撕了她。
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得想辦法從薛逸手裡逃出去。
心思轉過幾個回合,沈菀臉上立即浮現了驚恐之色,彷彿無根的浮萍,脆弱得不堪一擊。
薛逸極其滿意她的態度,掐著她的下巴,手指摩搓著滑膩的肌膚,臉上掛著令人惡寒的笑意。
“沈菀,你把我害得淪落至此,你說說,我要怎麼從你身上討回來?”
沈菀強忍著噁心,顫抖著身軀,避開了他的觸碰。
“薛表哥,你瘋了嗎?你將我從衛國公府擄走,就不怕衛家找你算賬嗎?”
薛逸愛死了她這副無法逃脫卻又抵死掙紮的模樣,就像是被他牢牢掐住七寸的蛇,逃不出他的掌心,他也不急於一時,稍微退開了些,給自己倒了杯酒。
“沈菀,你信不信,你從衛國公府無端失蹤,他們不僅不會找你,還會拚命地找藉口掩蓋?”
沈菀的心猛地一沉。
她忘了,這些世家貴族最好麵子,萬一被傳出,她這位皇帝新封的安寧縣主無故失蹤,他們為了名聲,絕對會把這件事捂得死死的,說不定還會隨便找個理由,說她死了或者回澹州了,將這件醜事粉飾過去。
更糟糕的是,唯一可能幫她出頭的衛辭在三日前就離京了,等他發現她失蹤,指不定她的屍體已經爛過一輪了。
她隻能自救!
沈菀穩住呼吸,水汪汪的眸子凝著恐懼與怯意。
“薛表哥……想如何?”
她的識趣取悅了薛逸,但想起自己舌頭被斷,命根子被毀,全都拜她所賜,那雙三角眼瞬間蒙上了一層陰鷙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