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那些爬行獸,並非一隻兩隻那麼簡單,密密麻麻的都無處站腳了。
隻是成為武堂學生的機會難得,時間又不等人,學武之事又是年紀越小越好,下回考覈就得等到春季考覈了。
子衿武堂在上京城,確實是最末流墊底的武堂,可對於他們來說,若無顯赫的世家傍身,子衿武堂也是他們可望而不可求的存在。
放棄,有時比上路要難上千萬倍。
他們不僅僅是放棄眼下的子衿武堂,也是放棄過去學武的心血汗水和辛勤努力。
鄧泊斐說:“諸位若想放棄,現在出來,若不然的話,得等到半個時辰以後。”
聽到鄧泊斐這麼說,終於有人受不了了,朝外逃出來後,一手扶著柵欄,一手扣著嗓子眼去吐。
有人當第一個懦夫,剩下舉棋不定的人更是毫無心理負擔,直接衝了出來。
這一下,就冇了二十個考覈學生。
鄧泊斐頗為失望的看著這些年輕人,隨即緩慢的關上了柵欄。
夜漸漸深。
第二場考覈,已經過去了足足兩個時辰。
此時,演武場柵欄裡麵的人,隻剩下三十個。
武者們繼續按照時間給柵欄裡麵換東西。
這一次,不是蛇蠍蜈蚣,而是……狼!
黑布掀開,十幾個囚籠裡麵的狼,散發出了幽幽凶光。
燕雲澈換了個姿勢喝酒。
十七輕抽了口涼氣,“這子衿武堂,也太狠毒了吧,名聲不大,陰損的招數卻不少。”
赫連遠山:“……”這王府的侍衛聲音還敢不敢再大些?他老人家都聽見了。
十二頭精瘦凶狠的狼朝著血腥味道最重的柵欄長嘯。
“有誰要出去?”鄧泊斐問。
三十個人,直接出去了二十五個。
剩下的五個裡麵,有沈寧、陳歡歡、黎書城還有一胖一瘦的兩個少年。
“放狼。”鄧泊斐道。
蕭音四起。
武者們隨蕭音打開囚籠。
那些狼沿著敞開的柵門進入裡麵。
“孃的,還好出來了。”出來的考覈學生滿是後怕。
顧煙蘿也慶幸自己出來得早,如今冷靜下來的她,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向了沈寧,巴不得沈寧被這群狼給活生生的咬死吞掉,最好連骨頭都不剩,方纔解她今日之恨,消她被辱之憤。
許多還在觀看的考覈學生,都看向了沈寧,從頭至尾,他們從未見沈寧怕過。
他們不信,沈寧連狼都不怕。
西演武場,蕭音悠悠綿綿。
“沈小姐身上的這幾兩肉,估計都不夠那野狼塞牙縫的吧。”
顧煙蘿故作嬌羞的抬起小手,捂著嘴輕輕的笑了一聲。
卻忘了她衣衫撕碎,頭髮紊亂,全然無了盛裝後的光彩,隻餘下滑稽與狼狽。
乍然看去,倒是有那麼幾分搞笑。
一些圍在柵欄邊上旁觀的考覈學生,有部分心底裡生起了陰霾,巴不得沈寧死於狼口。
連他們這些八尺男兒都怕的狼與蛇,她憑什麼這般淡定自若?
燕雲澈斜臥貴妃榻,隻幽幽的掃了眼顧煙蘿。
鄧泊斐道:“諸位,這是養在上京北山的赤烈狼,其性凶猛,以食肉為生,戰力非常之強。隻要諸位能夠熬下最後的半個時辰,就能完成秋季考覈,成為子衿武堂的學生武者了。”
聽到是北山赤烈狼,眾人俱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再看向赤烈狼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王爺。”
赫連遠山挑起話題,“此次秋季考覈剩下的五位學生,你怎麼看?”
“用眼睛看。”燕雲澈緩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