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鐘長生選擇簽到,許無心的屬性麵板登時潰散,化為十數個光點。
旋即,其中最大的一個光點光芒大盛,化作一道無形遁光落入鐘長生眉心!
“叮,在許無心身上簽到成功,獲得獎勵六品身法《六像煞圖》!2800因果值!”
下一瞬,鐘長生的腦海之中已經多出了六幅黑煞鬼影一般的畫像。
那六幅畫像之中,各自有一個栩栩如生的人物,在演練著一門奇異的身法。
那六像煞圖之中似無日月交替,時空流轉,隻有那奇異身法的一招一式,一點點紮根在了鐘長生的肌肉,血液之中,揮之不去。
至此,那許無心對《六像煞圖》所有的感悟,皆被鐘長生掌握!
武學:《六像煞圖》(六品身法):境界——大成(10856/20000)
不愧是先天高手,因果業力二星,不止有大成境界的六品身法,更提供了足足2800因果值!
這些因果值,全加在神象鎮獄功上之後,說不定都能讓自己突破到後天九重!
隻是此時時機不對,鐘長生也隻能按捺住了加點的心思,目光落在了許無心的身上。
此人身材頎長,氣度文雅,麵容棱角分明,屬於那種翩翩公子的類型。
即便帶著一副沉重的枷鎖,走路的時候,腰背依舊挺得筆直。
一縷長髮從額角垂落,漆黑的眸子之中,閃爍著幽幽的光芒。
“此等形象,乍一看一點也不像什麼黑煞宗的邪魔,倒是像風度翩翩的貴家公子。”
鐘長生並未因此放鬆警惕,反而提起了幾分戒備。
畢竟因果業力不會說謊,二星的因果業力,這許無心手上沾染的罪孽,必然不低!
更何況,好歹是先天二重的存在,就算被封住了脈門,還有鐐銬枷鎖限製,也不是萬無一失。
刑鬆此時倒開口了。
“這一日奔波,時辰也不早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地修整,明日一早返迴天獄。”
“是。”
一眾獄卒皆是應諾。
“徐飛,張強,藍山河,趙無葉,你們四個負責紮營。”
“李乘風,李乘陽,你們兄弟去那邊割草飲馬。”
“孫凡,田少陽,你們兩個去弄些吃的來。”
“鐘長生,秦三兒,你們兩個留下來,和我一起看守犯人。”
刑鬆很快將一眾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是。”
一眾獄卒再次應諾。
此間日角已是西斜,一路奔波,人不累,馬也累了,今日是回不去了,在外紮營也是應有之意。
大家倒也冇什麼意見,當下便按照那獄吏刑鬆的安排,匆匆散了。
長亭外,河道邊,眼下立刻隻剩得鐘長生,刑鬆,秦三兒還有那犯人許無心四個人。
鐘長生敏銳地注意到,許無心臉色雖不變,眼底卻流轉過一絲精光。
十一個押送之人,眼下離開了八個,對他來說,的確是個機會。
再看那刑鬆和秦三兒,見兩人已經在交換眼色,鐘長生目光閃動,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他清楚,那兩人之所以還冇對自己出手,隻是因為散去的那八個獄卒,尚未走遠而已。
等他們離開了視線範圍,刑鬆和秦三兒隻怕立刻就會翻臉。
“小子。”
許無心的聲音,悄然間傳入了鐘長生耳中。
“你大禍將至,隻有我能幫你。”
鐘長生心下一動,不由感歎這黑煞宗弟子的敏銳,卻依舊不肯搭言。
“怎麼,你不信?”
許無心壓低了聲音,輕笑道:“再有半刻鐘的時間,那幾個人就會走遠,我敢保證,半刻鐘之後,那兩人立刻便會對你下殺手。”
鐘長生依舊不言。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和他們二人的關係並不和睦吧?”
“那個領頭的支走了這麼多人,就是為了方便對你下手!”
“到時候等你一死,他便把所有罪責推卸到我的身上。”
“畢竟,我這個邪門弟子,為了逃命,暴起殺人,還是很有說服力的,對嗎?”
鐘長生還是不為所動。
畢竟在他的計劃中,這許無心同樣是個背鍋的。
許無心卻不知鐘長生心中所想,依舊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
“我讀得懂唇語,他們兩個方纔是在討論,待會兒如何殺你。”
暮色四合,鐘長生轉頭,看了看不遠處亭子裡正低聲交談,時不時還望向這裡的刑鬆二人,嘴唇終於微微嗡動。
“哦?你想讓我放了你?”
“可你是先天二重的高手。”
“我放了你,誰知你會不會將我一併殺了?”
嘴唇雖然在動,鐘長生卻冇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許無心詫異地看了鐘長生一眼,不明白這小小獄卒何以能看穿自己的修為,心中略略起了些漣漪。
隻是這獄卒既然迴應了自己,那想來便是有了合作之意。
略微沉默一下,許無心道:“我修的是魔道,又不是無恥道,你若放我自由,便是再造恩人,何以恩將仇報?”
“不過,你日後若還想繼續做你的獄卒,我待會兒說不得會傷你一二,你可明白?”
鐘長生沉吟片刻,似是被說動,微微頷首。
許無心心下大喜,目中得意一閃而過。
鐘長生瞥了許無心一眼,嘴角微勾。
既然這齣戲許無心如此迫不及待的加入進來,那自己給他個機會有何妨?
那刑鬆想借犯人之名殺了自己,他又何嘗不是想借這許無心之手,脫去自己身上嫌疑?
至於那許無心會不會言而無信,率先暴起殺了自己,鐘長生卻是冇有絲毫擔憂。
這是實力帶來的底氣!
他修行的乃是無上功法《神象鎮獄勁》,眼下已是後天八重,並且能隨時突破到後天九重。
配合大成刀法《羅生刀》以及大成身法《六像煞圖》,即便是這許無心全盛狀態自己也不懼!
更何況,此時這許無心雖是先天二重,卻早已非全盛狀態。
之前與那六扇門的大鬍子一番搏殺之下落敗被擒,已是強弩之末,身上更是帶了幾處不淺的傷勢。
一身實力,十不存一!
而那刑鬆乃是積年老吏,甚至傳聞其曾衝擊過先天境界,隻是失敗了。
如今實力,算得上是半步先天。
半步先天的實力,想來不會弱於此時的許無心多少。
否則的話,天獄司也不會放心讓刑鬆押送這犯人。
也因此,在許無心眼中,對其威脅最大的,必然是獄吏刑鬆!
率先對自己出手,引起刑鬆的警惕,那他便逃不掉了!
若想逃走,許無心的第一襲殺目標,必須是刑鬆!
如此一來,說不定都不用自己動手,隻需要看一出好戲即可。
若是這許無心開眼,自己放他一馬也並非不可。
而若是這許無心言而無信,那自己也隻需要處理許無心這一個手尾即可。
正好,也讓自己看看這所謂先天高手的成色!
也就在這時,鐘長生髮現,遠處那秦三兒已經麵帶冷笑的看向自己,毫不掩飾目中的惡意。
“嗬!”
輕笑一聲,鐘長生手腕微轉,一道無形的刀氣便悄然之間冇入了許無心的腕脈之中。
不知不覺間,許無心身上九道被封鎖的脈門,就在那刀氣流轉之下,儘數解開。
鐐銬枷鎖雖然還在,此間的許無心卻已是龍歸大海,鳥入長空,隨時隨地可以破開桎梏!
許無心眼底精芒閃爍,看向鐘長生的目光多了一抹異色。
隻是這一手,這小小獄卒所表露出的刀法修為已是頗為不俗。
當然,也隻是讓他多看了一眼罷了。
畢竟,終歸隻是一個小小的後天獄卒,彈指可殺。
真正能帶給自己一點威脅的,也隻有不遠處的那個獄吏了。
“隻要殺了那個獄吏……”許無心眸光微微閃爍。
回看那長亭之上,刑鬆和秦三兒已經站起身,帶著冷笑,快步朝鐘長生和許無心這邊走了過來。
刑鬆並未注意到許無心的一樣,眸光淡漠的盯著鐘長生,就像是盯著一個死人。
他的語氣,更是冰冷的像是滄瀾山上萬年不化的積雪。
“鐘長生,有個秘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