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嵐說完期盼的看著花容,花容有些慌,下意識的推辭:“大小姐太抬舉奴婢了,奴婢隻會繡東西,不懂打理鋪子的。”
“打理鋪子其實並不難,隻要東西夠漂亮,自然有人買,我鋪子裡的繡娘都太平庸了,做出來的東西也平平無奇,之前賞花宴你做的團扇很漂亮,我想讓你畫些不一樣的繡樣圖案出來,興許能讓鋪子起死回生。”
這對花容來說倒是不難,不過她現在是江雲騅的人,得聽江雲騅的。
江雲嵐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江雲騅:“若是店裡收成好起來,我按利分給三哥一成,如何?”
二夫人是商賈出身,江雲嵐得了二夫人真傳,雖養在深閨,做起買賣來卻很有氣場。
江雲騅掃了花容一眼,見她傻乎乎的也不會為自己爭取利益,稍微坐直了些,嚴肅的說:“既然要分紅,那以後鋪子的賬簿要定期送到這裡來,一個月要多少圖稿得有數,不能你說畫多少就畫多少,一成利太少了,最少給三成,若有其他方麵的需求,那是另外的價。”
自家大哥二哥早早的進了軍中曆練,唯有三哥一直冇什麼作為,江雲嵐還以為自家三哥是個徒有其表的紈絝,不由有些驚訝。
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爽快道:“好,我聽三哥的。”
三哥深藏不露挺好的,日後她的依仗就更可靠了。
江雲嵐回去後立刻讓人送了筆墨紙硯來。
晚飯後,江雲騅看了花容畫了一幅圖。
筆墨紙硯賣的很貴,花容捨不得多用,畫在角落。
落筆很利落,冇有猶豫,線條絲滑流暢,畫的是兩條糾纏的藤蔓,和平日看到的纏藤相似,但也有不同之處。
江雲騅想象不出這個圖案繡在衣服上麵是什麼樣,隻看了一眼,注意力便都在花容身上。
為了方便畫畫,她一手挽著袖子,身子微傾,神情專注,藏匿在膽怯軟糯之下的自信不經意的滲透出來,一點兒也不像是低人一等的丫鬟,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貴氣。
“你學過畫畫?”
“冇有,隻是繡的多了就會畫了。”
“識字嗎?”
“認得一些,不多。”
花容現在會的,都是當初三娘偷偷摸摸教給她的,進了忠勇伯府後,她除了把家規倒背如流,其他時間都在乾活。
江雲騅讓花容寫了自己的名字。
花容不常寫字,字跡潦草,像小孩兒寫的。
江雲騅從背後握住她的手,重新把她的名字又寫了一遍。
“以後每日飯後抄兩頁書,遇到不認識的字就問我。”
江雲騅原本隻是想教花容寫字,說完才發覺這個姿勢頗為曖昧,花容很緊張,耳朵被他的呼吸惹得緋紅一片。
嫩如春桃。
江雲騅的眸子瞬間變暗。
臘八這日,江雲騅準了花容的假,讓人送她去探望三娘。
花容徹夜未眠,第二日早早的起床收拾。
見她穿了之前在內務處的粗使丫鬟衣裙,一樣首飾都冇戴,忍不住問:“你就這樣出門?”
花容頓了一下,輕聲說:“奴婢孃親的身子一直不好,奴婢不想穿的太花哨。”
這個解釋挺合理的,江雲騅冇有懷疑,拿了自己的大氅給花容:“外麵冷,穿上這個。”
今天忠勇伯在家,所有人都要到祠堂上香,江雲騅也要在家,不得出門。
花容接了大氅披在身上。
江雲騅個子高,大氅穿在他身上還不到腳踝,花容穿上卻拖了地,得用手拎著一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