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夫人的啞疾已經恢複六七成,看來老夫是對症下藥了。後續療程可以不用這麼大的計量,老夫重新為夫人下一道方子,服用到徹底痊癒即可。”
諸葛先生寫好藥方,放下筆,抬眸看向謝燼,“其中依舊保留著避子湯的成分,待啞疾痊癒,老夫再另下避子湯的藥方。”
謝燼沉默良久,看著那道方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手指點了點桌案,謝燼點頭,“可以。”
似是想到什麼,謝燼又補充一句,“配些苦味稍輕點的。”
諸葛先生詫異點頭,“是。”
“若相爺再無其他吩咐,那老夫先告辭了。”諸葛先生有點依依不捨的看著那幾包藥粉,行醫至今以來,他初次遇見費時多年才得以解開的毒。
冇成想也隻是中等的毒量。
他毫不懷疑,若謝燼當年所中的是中上成分的梨落花,如今眼前的謝燼,或許就成為一堆白骨了。
正思忖著,謝燼忽然開口,“這些東西先生拿去,若能研製出解藥自當最好不過,若不能,就小心儲存,將來也好已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諸葛先生眼底閃過驚喜,猛地抬眸看向謝燼的時候,竟發現謝燼眸中有濃鬱的殺意閃現。
他知道謝燼是個錙銖必較之人,對於傷害過他半分的敵人,謝燼從不會手段。
諸葛先生小心翼翼地收好藥粉,臨走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三日後便是先主子的忌日,老夫今夜便會離京前往禹州,相爺今歲——”
“一路小心。”謝燼幽幽開口,打住了諸葛先生的邀請。
諸葛先生神情有一瞬間的落寞,但隨即就恢複如常。
如此也好,以免被有心之人查探出相爺的真實身份。
拱了拱手,諸葛先生轉身離開。
走出書房時,耳中忽然傳來一聲沙啞的驚呼。
饒是他見慣了生老病死的各色病人,也不免被這聲音給驚出滿身冷汗。
“老大夫?是你嗎老大夫?”
薑月憐恨不能腳底生風,小跑著衝到諸葛先生麵前,用一雙星星眼凝望著諸葛先生。
“真是你!可太巧了!你快看看我這嗓子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能說話了?”
聽聞謝燼突然回府,薑月憐馬不停蹄趕來解釋靖王來府的目的。
她可不想以訛傳訛,最後被謝燼定個勾搭外人的罪名。
誰知剛跨進晨曦閣,就見到上回給她絕子湯的那位大夫,她生怕諸葛先生跑了似的,緊緊抓著諸葛先生的衣袖,“用不用吃點藥,紮個針什麼的?”
諸葛先生近距離看著薑月憐那張閉月羞花的麵龐,和她清澈中又帶有愚蠢的眸子。
淡淡笑道:“大可不必,夫人隻需多加練習,想必出不了多久,便能如正常人一般了。”
老頭說完就走,一個眼神都冇留給薑月憐。
薑月憐愣了瞬間,在心裡嘀咕,什麼玩意?說到底還真是需要和謝燼以那種方法治療?
薑月憐撇撇嘴,做好表情管理,回身輕輕叩響房門。
“相爺,是我。”
“進。”
謝燼對薑月憐的治療方向很滿意,悠哉悠哉地靠在椅背上,聽著房門開合的聲響,緩緩掀開眸子。
“有事?”
“有點。”
薑月憐走進書房,書房裡的一切都是如她之前所見到的一般整整齊齊。
真不知道他整日貓在書房裡做什麼。
“相爺,我把姨娘安置在了距離相爺很近的汀瀾軒,相爺覺得如何?”
薑月憐先拿賀明珠試探試探謝燼今日的心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