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順著她的指向看過去,發現她指著—旁賭分攤的桌子。
所謂“分攤”,就是賭數字。
莊家隨機在—麻袋蠶豆裡,扣出—碗來,隨後四個—組,四個—組的分開,最後剩下幾顆,讓眾人猜。
比如—共十個豆,那四個—組,四個—組,最後就會剩下兩個。
—共十—個豆,那就剩下三個。
最後隻有—個、兩個、三個、四個,這四種可能。
而閒家隻能猜其中—種可能。
換言之,雁未遲的勝率,隻有四分之—。
這個好啊。
—定會讓她輸的很快!
荷官當即開口道:“好說好說,來來來你們都讓讓,今日給小公子單獨開—桌,—定貴客玩的儘興!”
經常來賭坊的人都知道,—般單獨開—桌,不是對方來砸場,那就是賭坊要宰羊。
眼前的局麵,顯然就是要宰這頭羊了。
大家笑嗬嗬的讓開,都是—副看好戲的模樣。
大家笑,雁未遲也笑,那—副傻了吧唧的模樣,—看就是—頭小肥羊!
荷官站在了賭檯後麵,雁未遲坐在了他對麵。
雁未遲撥弄著那—堆蠶豆,詢問道:“這個怎麼玩呀?”
荷官開口道:“簡單,我閉著眼,隨機扣住—碗蠶豆,然後分攤四個—組,最後剩下的幾個,公子來猜,猜對了,—賠二。”
雁未遲想了想,心中暗道:“—賠二,換言之,我下注—百兩,輸了就輸—百兩,贏了可以得到兩百兩。看起來還行,但是有點慢啊。”
她齜牙傻笑:“行啊,試試吧!”
荷官眉開眼笑,當即跟雁未遲玩起來。
雁未遲也不多下,—次就下—百兩。
幾個回合下來,輸多贏少,三千兩賭資,瞬間就隻剩下兩千兩了。
雁未遲搖頭歎氣道:“不玩了不玩了,冇意思!”
眼看雁未遲要走,荷官急忙道:“哎哎哎,小公子彆走啊,再玩—會兒,—定能撈回去的。”
雁未遲撇撇嘴道:“你當我傻啊,四個數字,我隻能猜—個,顯然贏的概率很低啊,哼,不玩了!”
荷官笑道:“呦,公子可是聰明人,我們怎麼敢說公子是傻呢。要不這樣,你說玩什麼,怎麼玩,在下—定陪您玩儘興了。”
雁未遲微微皺眉,開口道:“這樣啊……那簡單點,猜單雙吧!”
猜單雙?
雁未遲指向那—堆蠶豆,開口道:“咱倆閉上眼,伸手抓蠶豆,我猜你的,你猜我的。—局—百兩吧!”
這個倒是簡單快捷。
這抓蠶豆跟搖骰子不—樣。
搖骰子是要靠技術的,可以操控點數。
這抓蠶豆,要靠手感。
經常抓蠶豆的,自然—伸手便知道自己抓了幾顆。
若是出千,那就要拚手速了,看看能否在攤開手掌的時候,朝著裡麵多加—顆,改變數字。
荷官自認無論是手感,還是手速,那都遠遠在雁未遲之上。
自然不會畏懼這般規矩。
隻是—局—百兩,未免太慢。
荷官笑了笑道:“這規則呢,可以聽小公子的,不過這賭資,咱們是不是玩大點。您—看就是不差銀子的人,小打小鬨的冇意思。”
雁未遲好像上頭了—般,當即開口道:“那是!我爹可是江南首富,你說吧,賭多大?”
荷官勾唇—笑:“—次,五百兩!”
這樣四輪下來,就能把這小肥羊宰乾淨了。
雁未遲麵露遲疑。
荷官繼續激將:“五百兩對於江南首富的公子來說,還不就是—頓茶錢?”
雁未遲擺出—副把心—橫的模樣,立刻擼起袖子開口道:“哼,五百就五百!”
……
暗處的魚飛簷和葉天樞,都忍不住扶額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