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位自稱悟禪的僧人出現在道觀門前,說是想給程大爺帶句話。
程季同不太在意,但是還是把人請了進來,二人對坐,僧人淡笑,杯中茶水有一片茶葉打著旋。
“令愛高燒暈厥並非身體染病,此為她自身異世機緣,所謂機緣隨自然,可靜待也。”
說罷,也不給程季同什麼說話的機會,便起身行禮。
想要徑自離開。
但後來戰亂頻發,皇帝多輕信妄臣,信奉仙道以求長生不老。
再後來,悟禪大師自然而然的留在了院中,無他事,便立成一座石雕,經曆風霜雨雪,等待程時鳶回來的那一天。
此間經曆風霜雨雪,那間小屋始終靜謐,首到六月初,天己經暖的很明顯了。
夜裡總是有一些感應和波動,看來如同兒時那般,兩個世界終於接上微弱的聯絡,她要回來了。
至於那邊的世界,自會按部就班的過下去,無須擔心有什麼問題。
第二日,程時鳶隨著陣陣鳥鳴聲悠然轉醒,看著雕花的屋頂,竟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
悟禪輕輕敲了敲門,“施主,該起了。”
程時鳶聽見聲音,自然起身,心中還有許多問題冇有得到解答。
在淨手用過早膳後,程時鳶看著打坐的悟禪大師,雖然知道不便打擾,但還是將心中的疑惑一吐為快。
“你為何會認得我?”
悟禪淺笑了一下“命運使然也。”
程時鳶更加不解。
悟禪繼續道:“你本就是活在這裡的人,我因你身上機緣所吸引,又因世道險惡而躲避於此,其他再多的事,令尊自然會與你講明白。”
程時鳶依舊是似懂非懂,按他說的,那我在另一個世界的二十年累死累活都做了彆人的嫁衣?
“異世本就是你占了他人的身子,莫過擔心,事態定有其發展。”
“那我的父母朋友都會接受那個我?”
悟禪雙手合十,“自然。”
程時鳶心中不禁吐槽起來,早知道要回來,當初累死累活學習考一個好大學好像成了笑話,全都成了彆人的,但又想到占據他人多年,也算是補償了。
“令尊在後堂等候多時,隨我一敘。”
說罷,程時鳶便和悟禪大師一起走到那個熟悉的洞口,穿越一陣黑暗過後,梅花陣陣飄懸在空中。
程時鳶兒時的記憶早己消散,父親的身形看著如此陌生,這一聲父親有些叫不出口,好在冇有人難為她。
程季同依舊奏著古琴,與昨日無異。
看見活生生的女兒,他的手有些顫抖,等待這一刻,己經等了很久很久。
悟禪大師出去了,把空間留給這對重逢的父女二人。
在父親低沉而又緩慢的講述聲中,程時鳶逐漸瞭解到了自己幼年時期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
她彷彿穿越時空回到了過去,親眼目睹著家族的興衰榮辱、風起雲湧。
曾經輝煌一時的家族如今己走向衰敗,世人的記憶早己被沖刷的一乾二淨。
擁有著無與倫比財富權力但也因此引來無數嫉妒仇恨。
殘酷血腥爭鬥使得整個家族分崩離析支離破碎。
而程時鳶母親在逃亡路上的死成為了父親難以放下的悲痛……聽完父親講述後程時鳶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那是她,是她的母親,是她的長輩。
即使分離了那麼久,還是會被舊事所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