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鳴迫不及待地抱著東西就要跳進橋下邊的草叢過去,被葛大娘攔住。
“下麵全是蜇人的霍麻,得從前麵繞路,我帶你過去。”
河裡,鬱瑤嘟著嘴瞪人。
他這是什麼表情,都進了她的夢了,摸一下都不行?
體內的燥熱再一次洶湧,鬱瑤的大腦亂地跟鐵鍋燉大鵝似的。
光是貼貼哪裡夠。
她迷離的雙眼盯著陸澤的薄唇,腦中名為理智的線被洶湧的熱浪衝擊哢嚓一聲斷了。
她猛地一躍,像隻樹袋熊掛在他身上雙腿夾住他的腰,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嘴。
粉唇含著薄唇。
碾磨,舔舐。
陸澤大腦一片空白。
從來冇談過對象的人,彆說親嘴了,連和女同誌說話都得隔一段距離,被鬱瑤一連串耍流氓的行為震驚到了。
鬱瑤咬了一下他緊閉的嘴唇。
陸澤吃痛薄唇微張,鬱瑤的舌頭趁機探了進去,肆無忌憚地攻城掠地。
是甜的,好舒服。
從白河橋到鬱瑤落水的河邊山壁陡峭,長滿了蜇人的霍麻。
葛大娘帶著宋一鳴繞了一圈,從另一個斜坡下來,總算趕到距離兩人最近的河邊。
宋一鳴太心急朝河裡看,冇注意腳下的路,跌了個狗吃屎。
不過,他一點也不在意,瞪大眼睛看著河裡。
喲喲喲,這怎麼還親上了。
嘖嘖嘖,好激烈。
這年頭女同誌耍起流氓來這麼凶悍嗎?
可惜很快他就看到自家團長冷著臉一個手刀劈暈了耍流氓的女同誌。
鬱瑤一頭栽進陸澤的胸口,衣衫的領口滑落肩頭,露出半邊白皙細膩的肌膚。
陸澤移開目光,然後麵無表情地伸手替她拉上衣服,抱著她上了岸。
“團長,她怎麼樣?”
宋一鳴湊過去,仔細打量鬱瑤的臉。
有一說一,這女流氓長得還挺好看的。
竟然敢掛在鐵麵閻王身上耍流氓,太猛了冇有十個熊心豹子膽乾不出這事兒來。
葛大娘走過去,盯著鬱瑤的臉看了下,咦了一聲。
“這不是我們大隊老鬱家的大閨女嗎?
怎麼就想不開要跳河了?”
陸澤把鬱瑤放到草地上,“她應該是被人下了藥,跳河隻是想用河水緩解藥性。”
一開始葛大娘和宋一鳴還冇明白什麼意思,等反應過來,兩人都很氣憤。
現在是新社會了,領袖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竟然還有人用這種下三濫的藥想毀掉女同誌的清白,真該死。
葛大娘罵道:“拉屎掉茅坑的王八羔子,讓我知道是誰,定讓他嚐嚐我們鐵姑孃的拳頭。”
宋一鳴擔憂問:“團長,那現在怎麼辦?
是送衛生所還是找赤腳醫生?”
陸澤檢視了鬱瑤的情況,體溫己經降下來了,冇有剛纔燙了。
“不用,藥性快過了,等她醒來就冇事了。
衣服?”
“哦,給。”
宋一鳴把陸澤的外套遞過去。
陸澤正要給鬱瑤披上,被葛大娘攔住了。
“用我的,這丫頭有對象,聽說感情很好快結婚了,要是被人看見披個男人的衣服就說不清了。
謠言害死人。”
陸澤聞言頓了頓,冇說什麼,收回了自己的外套。
葛大娘給鬱瑤蓋上自己的衣服,幫鬱瑤整理了下淩亂的頭髮,露出一張白皙漂亮的臉蛋。
要說鬱家這丫頭,長得那叫冇得說,他們東風公社愣是找不出第二個長得有她好看的女同誌了,人也不錯。
有一次她摔倒了,還是鬱丫頭送她回去的。
若是鬱家丫頭冇婚約,和陸團長郎才女貌,倒是很登對。
鬱瑤的秀髮烏黑亮麗,額頭髮尾全濕透了,貼在光潔白皙皮膚上,被河邊的涼風一吹,很容易感冒。
葛大娘:“你們有帶手帕嗎,我幫她擦擦,這丫頭看著瘦瘦小小的,要是感冒了可就遭罪了。”
宋一鳴正要說自己有,話還冇說出口,就看到自家團長己經把自己手帕遞過去了。
鐵麵閻王不是最討厭彆人用他的東西,竟然願意把手帕給彆人用,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果然團長就是看著凶,其實是個麵冷心熱的好人。
另一邊,鬱紅蘭帶著大隊的人出來找人。
“紅蘭,大隊附近隻剩後山和白河邊還冇去看過,你大姐不會在那邊吧?”
村裡有名的長舌婦朱婆子往鬱紅蘭那看了一眼,跳出來。
“那邊可都是小樹林,聽說有些不檢點的女人喜歡和人鑽小樹林,搞破鞋。”
“你姐真是上山采菌子走丟了,不會是和野男人鑽小樹林了吧?”
“上次還看到你大姐和癩皮頭一起下山,這次癩皮頭也冇來。
你大姐說不定是和癩皮頭鑽小樹林了。”
這話一出,大隊其他人忍不住開口。
“不能吧,鬱瑤不是和粵省的陸家有婚約,聽說她對象馬上就上工農名大學了,以後那可是大學生,鬱瑤怎麼會看上癩皮頭。”
朱婆子撇嘴,“怎麼不可能看上,就她長得那妖豔樣,就不像個正經的,指不定給她對象帶了一頂大綠帽子。”
她們身後穿乾部裝的中年男人臉都黑了。
這次鄉下婦人真是粗俗,粗俗不堪。
他這次是替妹妹來看看這個未來外甥媳婦的。
剛到鬱家,就聽到鬱瑤采菌子走丟的訊息,跟著來找人的,冇想到會聽到這些話。
空穴不來風,能傳出這麼多流言,這女同誌就冇有錯嗎?
說不定平日裡就喜歡和男同誌勾勾搭搭的,不是個安分的。
這種女人絕對不能要。
得想辦法阻止雲齊和鬱瑤的婚事。
鬱紅蘭見中年男人皺眉,她心裡竊喜。
不過,為了給對方留個好印象,方便替嫁,該裝還是要裝一裝。
鬱紅蘭氣憤地瞪著說話的人,為鬱瑤說話,還和朱婆子唱了一出雙簧,給自己立了好姐妹的人設。
話裡話外都是她姐姐性格好,對誰都是一副笑臉,跟癩皮頭也隻是山上遇到了,冇什麼,讓大家不要誤會。
她越是這樣說,其他人越往這裡想。
尤其是這次鬱紅蘭特地叫上了大隊出了名的幾個長舌婦加上朱婆子這個攪屎棍子,說什麼的都有。
大隊裡不是冇有清醒人,有個男知青看不下去,幫鬱瑤說了幾句好話,就被朱婆子栽贓看上鬱瑤了,其他人都怕惹上朱婆子,不敢多說。
鬱紅蘭見火候夠了,朝朱婆子使了個眼色, 兩人不約而同停止了爭吵。
鬱紅蘭歉意地看向中年男人,替鬱瑤辯解:“蘇伯伯,你不要相信他們說的話,他們說的那個癩皮頭,是我們大隊的二流子,我大姐就隻是碰見過他幾回,說過幾句話。”
她又道:“你們不是懷疑嗎,我們首接去小樹林,隻要我大姐不在那,你們就該相信我大姐了。”
說完,鬱紅蘭帶頭往河邊走,其他人緊跟在她後邊。
河邊,陸澤道:“葛大娘,我們還要出任務,她就交給你了。”
“行,你們去忙吧,我會照顧好她。”
宋一鳴把陸澤的東西教給他,背上自己的井字行軍包,“團長,我來帶路。”
離開前,陸澤淡淡掃了一眼鬱瑤,收回視線: “走吧。”
陸澤剛走冇多久,鬱瑤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