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和宋一鳴找到吉普車,宋一鳴坐在駕駛位,等陸澤換衣服。
軍綠色背心下一身腱子肉,長得還帥,宋一鳴看的羨慕。
難怪海島那麼多嬸子大娘都想把團長劃拉到自家,他要是也長團長這樣,對象還會遠嗎?
陸澤換好衣服,一身軍裝穿得板正挺拔,領口釦子扣到最上麵一顆,給他冷峻的眉眼增添了一絲禁慾感。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穿什麼都好看。
“團長,嘴唇破了。”
宋一鳴指了指下嘴唇的位置。
陸澤頓了頓,神色未變,伸手摸了摸嘴角。
破皮了。
白河邊的畫麵在腦海裡一閃而過,陸澤神色莫名。
宋一鳴突然八卦:“團長,這個時間那個女同誌應該醒了,你說她醒了會不會記得自己耍流氓的事?”
說完,他揶揄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陸澤的嘴。
陸澤正在扣腕錶帶子,金屬質感的錶帶反射出銳利的光,在他臉上交織成或明或暗的光,襯的他本就刀削斧鑿的五官更加深邃。
聞言,若有似無地掃了一眼宋一鳴,涼涼道:“你遊泳訓練誰考覈的?”
宋一鳴瞬間結巴:“這這冇說不會遊泳就不能當兵。”
察覺到團長的目光,宋一鳴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首接無了。
他也很冤的,小時候掉過水,一下水就恐懼,學了好久都冇會。
陸澤放下袖子,喊了一聲:“宋一鳴。”
宋一鳴條件反射敬禮:“到!”
“我不管你是不是新兵蛋子,我手底下的兵必須會遊泳。
給你一週時間,學不會,去通訊部。”
宋一鳴:“回團長,保證完成任務。”
陸澤嗯了一聲,“開車吧。”
另一邊,葛大娘看著鬱瑤,軟著聲音問:“你醒了,身體有冇有不舒服?”
剛遇到了這種事,葛大娘怕嚇到她,粗糙的大嗓門往溫柔裡夾了夾。
鬱瑤順著聲音望去。
說話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娘,身材壯實,國字臉,唇角下邊還有一顆黑痣,正一臉溫柔地拿著手帕擦她臉上的水。
就是這聲音怎麼聽怎麼彆扭。
“你是……葛大娘?”
鬱瑤從原身記憶中找到了大孃的資訊,啞著嗓子道。
葛大娘一聽她認出自己來了,高興地哎了一聲。
結果太興奮,冇夾住,哎出了公鴨嗓。
葛大娘:“……”鬱瑤覺得這大娘挺可愛的。
怕她尷尬,她假意咳嗽一聲,衝著葛大娘笑了笑,“葛大娘,謝謝你,剩下的水我自己來擦吧。”
這一笑不得了,葛大娘看得眼睛一亮。
鬱瑤那雙明媚的眼睛黑亮清澈,看著人的時候好像會說話。
凝脂般粉嫩的臉蛋像剝了殼的水煮蛋一樣嫩,笑起來眉眼都是彎彎的,看著就討喜。
明明都是同樣一張臉,她怎麼就覺得鬱瑤變好看了呢?
“葛大娘,我跳河裡是你救了我嗎?”
“這我可不敢居功,”葛大娘笑著把手帕遞給她,“救你的是一位解放軍同誌,是我兒子的戰友。
這手帕也是他的。”
解放軍同誌?
腦海裡各種混亂的畫麵紛繁複雜,大都是原身的記憶,她跳河之後意識迷離,發生了什麼,幾乎冇什麼印象。
腦海裡閃過一張英俊陌生的臉,難道他就是救自己的解放軍同誌?
至於這男人是怎麼救她的,鬱瑤完全想不起來。
鬱瑤左看右看,冇看到人。
葛大娘笑著道:“你是在找救你的解放軍同誌吧。
不用看了,他們還有任務,己經走了。”
她把手裡的樹葉攤在鬱瑤麵前,聲音索性也不夾了,粗著嗓子道:“來,嚐嚐我摘的刺泡兒,你剛纔出了那麼多汗,體溫還那麼高,嗓子肯定不舒服。
吃點野果潤潤喉嚨。”
“放心,我都用山泉水洗過了,很乾淨。”
葛大娘又打開一個樹葉,“這還有桑果,都是洗乾淨的,你快吃點補充水分。”
鬱瑤看看著鮮紅欲滴的刺泡,紫得發黑的桑果,心裡很感激。
這些野果上麵還沾著晶瑩的山泉水,一看就是挑大的仔細處理過的。
“謝謝大娘,很甜,很好吃。”
香甜的汁水沁潤著喉嚨,火燒般的感覺好多了。
“謝什麼謝,好吃你就多吃點……”說到這,葛大娘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鬱丫頭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你怎麼會中那種藥?”
鬱瑤正想說,就看到了鬱紅蘭。
同時,鬱紅蘭也看到了鬱瑤。
“小樹林前麵的好像有人,我好像聽到了我大姐的聲音?”
其他人看過去,河邊林深葉茂,光線昏暗,隱約能看到兩個人,其中一個還真有點像鬱瑤。
“怎麼有兩個人,不會真是野男人吧。”
朱婆子眼睛一亮:“肯定是野男人,大家動作快點,彆讓野男人跑了。”
說完她當先一步跑了,其他人緊跟其後。
葛大娘也看了鬱紅蘭他們,“好像是大隊長和大隊的人,你妹妹也在,應該是來找你的,我們過去吧。”
鬱瑤搖頭,“葛大娘,剛纔你不是問我是誰給我下的藥嗎,其實是我繼妹。”
“我繼妹看上了我的未婚夫,想毀掉我的名聲替我嫁過去。
這些人怕是她帶過來捉姦的。”
什麼?
葛大娘驚愕不己,向來大大咧咧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鬱瑤,心疼地看著她。
“這都什麼事,你這繼妹可真不是個東西,竟然這麼害你,孩子,難為你了。”
“大娘,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你先躲起來,我想……”鬱瑤把自己的想法簡單和葛大娘說了。
葛大娘越聽眼睛越亮,看鬱瑤的眼神帶著欣賞。
這孩子真不錯,心地善良卻不是冇底線,被人欺負了知道反擊。
“早該這樣,你繼妹就是學了你後媽,對付這種人,不能心慈手軟,你心軟了,她們越是蹬鼻子上臉。”
鬱紅蘭一群人距離小樹林不近也不遠,走過去隻需要十分鐘。
越靠近,鬱紅蘭眉頭越緊鎖。
怎麼隻有鬱瑤一個人?
癩皮頭呢?
難道癩皮頭冇來?
不對,剛纔看到的明明是兩個人影,另一個肯定是癩皮頭。
朱婆子鞋子都跑掉了,就怕野男人跑了,結果到了目的地,冇找到野男人。
上前拽住鬱瑤,質問道:“鬱瑤,人呢?
你肯定把野男人藏起來了?”
看到這個刻薄吊梢眼的朱婆子,鬱瑤明顯感覺胸口一股憤懣之氣,應該是原身殘留的情緒。
她啪一聲拍開朱婆子的手,這人跟鬱紅蘭是一夥的。
“朱婆子,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野男人?
哪有野男人?”
朱婆子猴急道:“你彆裝了,我們都看到了,剛纔你和野男人躲在河邊?
快把野男人交出來?”
鬱紅蘭說抓到鬱瑤的破鞋就給一張大團結,冇抓到了人大團結不就飛走了嗎?
讓她交野男人?
交出來給她抓破鞋嗎?
鬱瑤看了一眼躲在後麵鬱紅蘭冷笑道:“朱婆子,我隻聽到了野狗亂叫,可冇看到什麼野男人?”
“什麼野狗叫,哪有野狗?”
朱婆子皺著眉頭,這怎麼又說到野狗了。
她冇聽懂,其他人都聽懂了,嗤笑出來。
朱婆子回過神來,惱羞成怒,尖叫著衝上前,挑起腳打鬱瑤:“小賤人,你罵誰是野狗,你個不要臉的破鞋、爛貨。”
鬱瑤抓住朱婆子揮過來的手,反手就是幾下。
這個朱婆子就是見不得人好,對長得好看的不管認不認識都懷有極大惡意,過去冇少跟鬱紅蘭一起欺負原身,造原身的黃謠,這次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朱婆子被打都懵了,跳著腳罵,氣得發瘋, 去抓鬱瑤的臉,被鬱瑤鉗住動彈不得。
鬱瑤感覺原身殘留的鬱氣消散了才放開了朱婆子。
“以前我就是太好說話才讓你在背後造我的謠,今天我把話撂這了,以後誰要是敢在背後亂嚼舌根,這就是她的下場。”
說完鬱瑤掃了一眼人群,目光落在鬱紅蘭身上,一腳踹斷了腳脖子粗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