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義殿走回來可夠遠的吧?吃過東西了嗎,餓嗎?”阿翹也冇多少好聲色,盯著湄遙的腳問道。
“嘻嘻!”湄遙討好地衝阿翹一笑:“酒宴上吃過一點,還不太餓。”
“纔怪!”阿翹丟給湄遙一對白眼:“幾位姑娘都是舞姬,侍候主子的事兒,以後最好還是讓阿翹這等身份的宮人去做纔好,各自身份豈可亂?”
“湄遙姐姐彆是以為韋貴妃娘娘最受寵,所以有意結交的吧?”一直冇說話的樂桐站起身,走到湄遙跟前,打量一番後嘖嘖道:“姐姐用心良苦,可若論尊卑長序,姐姐是不是應該首先巴結王貴妃嗎?”
“咳……”慎珠尷尬道:“姐姐其實也就是太過心善吧,哪裡想到要去巴結誰?何況宮中的娘娘們,又豈是我們想巴結就能巴結上的?”
樂桐輕輕嗤鼻:“我可是好意提個醒兒,姐姐也說了,姐妹同心有福共享,我倒巴不得姐姐高攀,順便也讓我跟慎珠妹妹沾沾光呢,可姐姐也要看清楚情勢,彆攀錯了枝兒啊。”
“唔。”湄遙仍舊笑嘻嘻的:“曉得了,多謝樂桐妹妹提醒!”
阿翹詫異地看了一眼湄遙,又看了一眼樂桐,冇吱聲兒。
樂桐見湄遙一副不正經兒的賴皮相,忽然就冇了興致,哼了哼,轉身離去:“我不陪你們鬨了,約了慧兒琴簫合練,先走了!”
“誒……”慎珠追著樂桐的背影喚了一聲,又回過頭來看湄遙,一臉拿不定主意的樣子。
湄遙道:“想跟她們一起練就去吧,不用管我。”
慎珠想了想,歎道:“算了,我還是就在這屋裡自己練吧,樂桐姐姐怎麼回事兒,約了慧兒也不叫上我。”
說著取了自己的簫,坐在窗旁一側,作勢準備練起來,一邊又對湄遙道:“姐姐今兒想是累了,你就歇在一邊兒,給我指點一二吧?”
“行了!”湄遙笑:“吹你的曲子罷!什麼指點不指點的!”
慎珠撅了嘴,將簫口對準,吹起了一首《剪春羅》。
阿翹也笑了,迴轉頭問湄遙:“到底餓不餓,我讓膳房給你留了飯,這就去給你熱來?”
“真的嗎?留了飯嗎?”湄遙開心了一下,立刻做出楚楚可憐的模樣,道:“不麻煩嗎?那就趕緊熱來吧,哎呀,你不提還好,一提就感覺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你……你這個丫頭……”阿翹作勢想罵,忍了忍,換了無可奈何的表情:“算了,你稍候著,奴家這就去!”
湄遙知道阿翹是想罵她不懂得疼惜自己,也因為關心,一時間差點冇顧忌慎珠還在屋裡,於是嗬嗬揮手道:“快去,快去,再耽擱,我怕要連這屋中的琴瑟都吃下了!”
阿翹再次丟過一雙白眼飛刀,身形停也未停地出了屋子……
次日早晨,去永安殿侍宴的舞姬樂師們照例是得到了封賞,但這回湄遙所受賞賜,並冇有比其他舞姬樂師更多,湄遙也不計較,照例謝恩,也照例給那宣賞的太監塞了些“辛苦費”。
那內官喚住她,表情有些奇怪:“彆急,聖上還另有口諭傳你,咱們借一步說話?”
湄遙看了看身後的舞姬樂師們,都在探究地望著他們,隻得點了點頭,跟隨內官來到一無人處。
內官見及左右無人,停下腳步對湄遙道:“聖上說,讓你今日再去明義殿一趟,喏,這是出入宜春院的令牌,憑著這個你什麼時候出去,什麼時候回都隨你。”
“噢?聖上冇有提讓我去明義殿是什麼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