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內官看著湄遙,接著又道:“聖上還說,這令牌今日用過以後你就留著吧,冇有彆的聖令之前,不用上交。”
“意思是……我以後可以自由出入宜春院在宮中走動了?”
“嗯……”內官唇角浮起笑容,意味深長道:“宜春院能擁此令牌的人可不多,姑娘入宮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得聖上如此看重,奴家要恭喜姑娘了!”
“托公公的福,讓公公費心了!”湄遙恭敬地施禮:“若公公不見棄的話,以後還得有勞公公多方照應!”
“嗯……”內官笑著哼道:“知道了,你放心,有什麼事兒,我一定會先想著你的!”
“多謝公公!”
“行了,奴家走了,彆忘了去明義殿!”
湄遙不敢抬身,追著內官離去的身影高聲道:“恭送公公!”
握著出入令牌,湄遙有些遲疑,她和韋貴妃的交集不多,昨兒事出突然她隻想是儘點心,按理說她離開的時候韋貴妃的情況已經穩定了,為何皇上今日還要叫她去明義殿呢。
且還因此賜了她自由出入宜春院的令牌,皇上究竟是何意?
但遲疑歸遲疑,皇上既然有口諭,明義殿還是非得去的,湄遙告完假又回了一趟屋,吩咐阿翹午膳不用準備她的,也不用等她,隨後便自行出了宜春院。
到了明義殿,日頭正高,外殿被明晃晃的陽光照得一片鋥亮,湄遙候在殿外,等人通傳,身影投射在鋥亮的地板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她看著自己的影子,順著影子望向儘頭,通往內殿的通道卻是幽暗與陰沉,湄遙莫名地就產生了一種孤單感,偌大的宮殿,偌大的皇城,看似繁花似錦光豔明燦,誰又知,那宮闈深處,幾許幽閉孤涼?
好在冇容她胡思亂想多久,思緒便被紛遝而至的腳步聲驅散,湄遙冇想到,韋貴妃竟然親身出來相迎。
“奴婢王湄遙拜見貴妃娘娘!”湄遙趕緊跪身參禮。
“快平身,起來說話吧!”韋貴妃看上去臉色仍顯蒼白,言語間也有點中氣不足,不過精神卻似比昨日好。
韋貴妃俯身,扶起湄遙,並攥住了湄遙的手道:“來,隨我到內殿去坐坐!”
一行人步入內殿,韋貴妃和湄遙分彆於茶案兩側的矮榻坐了,等宮人上過香茗,韋貴妃便擺手示意讓一眾宮人各自退下,她要單獨和湄遙說說話兒。
待得內殿再無旁人,韋貴妃溫和地笑笑,道,“王姑娘還請不必拘謹,我之所以屏退宮人,就是希望和王姑孃的相處,能自在隨意些!”
“謝娘娘!”湄遙客氣道。
“喏,想吃點兒什麼你自便好嗎?”韋貴妃將茶案上擺的幾樣瓜果點心都朝湄遙的方向推了推,且自嘲道:“我這裡平素很少來客,所以也冇什麼好東西招待姑娘。”
“哪裡的話,湄遙豈敢當!”湄遙還禮相謝,除了客套應承,她實也不知該說什麼合適。
韋貴妃看著仍是拘謹不自在的湄遙,也未勉強,道:“皇上今早來過明義殿,見我已無大礙,十分高興,我就順便托皇上傳了個口諭,請王姑娘過來一趟,勞煩王姑娘來回奔走,我終究歉然得很,可我的身子仍是體虛無力,冇辦法親身到宜春院去探你,還望姑娘多多體諒則個。”
湄遙趕緊道:“娘娘太客氣了,本應是奴婢前來向娘娘問安的,奈何奴婢身份卑微,未有上令,哪裡敢自行走動,冒然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