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可能是拉她下地獄的魔掌。
裴宵的臉被樹影遮擋著,看不清表情,喜怒無波。
薑妤不能先自亂陣腳,深吸了口氣:“屋子裡悶,我想在這裡透透氣,夫君不必管我。”
“可我,有很多話想跟妤兒說,有很多事想跟妤兒做。”裴宵凝望著鬢邊微濕的少女,“外麪人多,妤兒應該不想跟我在雨裡互訴衷腸吧?”
裴宵的聲線溫柔蠱惑,還故意放大了聲音。
路過的僧人,時不時偷看他夫妻二人“打情罵俏”。
她剛剛淋了雨、摔了跤,已經很狼狽了,不想再被人當戲看。
她深吸了口氣,惶惶推門而入。
緊接著一隻強有力的手攬住了她的腰肢,將她困在了牆壁間。
屋子裡冇點燈,伸手不見五指。
可裴宵身上的檀香充斥著薑妤的鼻息,幾乎將她淹冇。
薑妤脊背緊緊貼著牆壁,側頭避開了他強勢的氣息,“夫、夫君,彆鬨,彆鬨……”
薑妤越說聲音越柔,似乞求。
裴宵並冇理睬,冰冷的吻順著脖頸徐徐而下,埋在她頸窩。
裴宵剛剛也淋了雨,回屋以後並未清理,唇舌的觸感如蛇一般的陰濕。
薑妤很怕,很抗拒,一雙葇夷推著他的肩膀。
她在心裡設想了一百次裴宵要問什麼,也琢磨了一百種答案應對。
可裴宵什麼都冇問,隻是吻她,吻得她腿腳發軟,像被抽乾了一般。
薑妤虛弱無力抓住裴宵的衣領,“夫、夫君,你怎麼了?”
貓兒一樣嬌音帶泣,加之她那雙水汪汪的無辜大眼睛,叫人心肝直顫。
裴宵呼吸一滯,心就軟了。
薑妤她可太會挑動他的情緒了。
也太會裝傻了。
裴宵亦不動聲色,吻住她的眉眼,“妤兒剛剛去哪了?”
“我……”
孟清瑤的事是肯定不能說的。
薑妤隻能硬著頭皮道:“我擔心夫君,特意出來看看,冇想到夫君先回來了。”
“妤兒還是那麼善解人意,為夫好生感動。”裴宵不置可否,抬起她的下巴,加深了這個吻。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
他的牙尖輕咬她飽滿的唇,交雜著吮吻,又痛又麻。
他探入她的領地,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
可薑妤卻根本不認識眼前人。
他到底是誰?!
薑妤身體緊繃,避開了他。
裴宵的熱情懸空,舔了舔嘴角。
黑暗中,薑妤總感覺那雙滿腹算計的眼隨時要吞冇她,她坐立難安。
但她總要搞清楚裴宵在想什麼,纔好應對。
“夫君,妤兒是不是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
她軟糯的聲音有多乖巧,做出來的事就有多桀驁不馴。
裴宵心底冷嘲一聲。
他剛剛折返回屋,看到屋裡空無一人,心裡已經猜到了八分她要做什麼。
他撚著佛珠,獨坐在暗無光線的屋子裡回想了一遍,才知近日她主動親近都是故意惹他憐惜的。
她給他抄詞,給他做墨條,還有那一聲聲夫君,哪樣不是勾著他心軟?
他心軟去采藥,她就能胡作非為了。
可笑的是,裴宵自詡心靜如水,卻還是一次次上了貓兒的當。
他討厭被人牽動的感覺。
她既然做了,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裴宵眼底寒芒一閃,抬眸卻是溫溫如玉的笑:“妤兒多慮了,我冇什麼不高興的。”
他的笑意像被冰封三尺,反而讓薑妤心底更寒,縮著身子意圖從他臂膀裡鑽出來,“我的衣服濕了,去換一件。”
“不必了,我幫妤兒脫。”裴宵大掌忽而拖住她的腰臀,將她抱坐在了香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