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經書散落一地,薑妤背後還掛著佛像,似乎一雙眼睛瞪著她。
而裴宵雲淡風輕,不緊不慢解開她領口的盤扣,動作極其溫柔,察覺不到一絲怒氣。
這樣的捉摸不透讓薑妤心跳更快,握緊他的手,“夫君,你自己會脫!”
薑妤的意思是,她想自己去屏風後換一件乾爽的衣服。
可裴宵似乎誤會了,雙手撐在她身側,目光一瞬不瞬盯著她胸口,“好,妤兒自己脫,脫給我看。”
薑妤一個激靈,預感到他意欲何為,立刻反口:“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麼說來,妤兒還是想為夫幫你脫?”裴宵眉眼凝著清冷的笑意,大掌卻已鑽入她的衣襬,順著脊骨,摸到了濕透的小衣,“濕成這樣,不脫掉會染上風寒的。”
裴宵這話讓薑妤的身體又寒了幾分,她開始止不住地抖動起來。
“妤兒果然冷嗎?為夫幫你暖暖。”他盈盈一握。
一股熱流從胸腔直衝腦門,薑妤揚起了脖頸。
裴宵涼薄的唇順勢貼上她的玉頸,落下一個青紫的痕跡,關切道:“暖點兒了麼?”
薑妤隔衣摁住他的手,“裴宵!裴宵!你到底要做什麼?”
有話就問,有怒就發,實在不行滾在一起打一架、罵一通也是好的。
這樣陰陽怪氣算什麼事?
可裴宵的情緒依然巍然不動,低磁的聲音貼著她白皙的脖頸,“妤兒剛不是問我喜不喜歡你嗎?我有答案了。”
不得不說薑妤剛剛紅著眼問他“夫君是不是不喜歡我了”的時候,他的心起了漣漪。
她好大的本事,抄了十遍心經也抵不上她三言兩語的撩撥。
很好!
很好……
“我當然是喜歡妤兒的啊!但喜歡不僅要說出來,還要做出來,不是嗎?”
他的情話有多繾綣,動作就有多纏綿,勾子似的指尖撩動她軟糯的肌膚。
薑妤一時不知護哪好,破碎的聲音溢位喉嚨,“裴宵!彆!我不想!”
“可我想啊。”裴宵溫熱的聲音吹入薑妤耳中,熱氣在她耳蝸輾轉一圈,“想讓妤兒知道為夫的喜歡有多少。”
薑妤整個身子顫栗不已,卻連連搖頭。
她不想啊,她一點也不想!
她纔不要跟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做這種事!
可她越反抗,裴宵的掌力就隨著她的動作時輕時重,自帶一股酥可入骨的力量。
裴宵也想讓她嚐嚐那種身不由主、被控製的感覺,多麼糟糕。
他太瞭解她,她越掙紮越軟。
嬌花兒似的,身子每一處都能掐出水來。
裴宵這才滿意,輕啄她的耳垂,“妤兒也想了,對不對?”
薑妤快被他折磨瘋了!
薑妤沉了口氣,穩住身心:“夫、夫君,我腿上有傷,不方便,晚些、晚些吧……”
“沒關係,妤兒隻要坐著不動就好,其他的交給為夫。”
他仍是一副體貼入微的模樣,可冇有給薑妤理由逃脫……
明明她外裳裹得嚴嚴實實,可卻有種玉體橫陳之感,冷空氣透過肌膚鑽進了骨頭縫。
薑妤緊張地後退,脊背觸到了牆壁上冰涼的卷軸,硌得生疼。
她一仰頭,畫像中聖潔佛子盤腿而坐,手持菩提。
那雙無慾無求的眼就這麼睥睨著兩人衣衫散亂,耳鬢廝磨。
連屋子裡的檀香都散發著慾海沉浮的香氣。
這怎麼可以?
薑妤頭髮發麻,雙手護在胸前,“裴宵,這是寺廟!寺廟!”
她舌頭打結,若說剛剛還有些裝可憐的成分,現在是真的怕了。
她燒香拜佛,怎能在佛祖眼下行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