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歎了口氣,和莞嬪住一起有什麼用,難道小主還要去截了莞嬪的寵不成。
景泰痛苦地皺皺眉頭,覺得這還真是自己小主能做出來的事。
她抓著腦袋,苦惱地想了很久,想著怎麼說纔不會讓文鴛生氣。
直到文鴛不耐煩地擰了她一下,景泰才欲言又止地說:“小主,皇後孃娘看重您,昨天請安還特地賞了您不少好東西。”
文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神色驕矜,如同開屏的小孔雀。“我與娘娘都是滿軍旗,她又對我有恩,當然要同氣連枝。”
景泰小心翼翼地覷她一眼,繼續說:“那小主明麵上就是皇後孃孃的人了。如今小主又搬過去和莞嬪娘娘同住,這麼親近莞嬪,隻怕皇後孃娘會不痛快。”
文鴛驚奇地看了景泰一眼,笑著眨眨眼,“景泰,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瞭?”
景泰得意地挺起胸膛,“當然小主您教導有方。”緊接著她又勸道:“再說這儲秀宮冇有主位娘娘,現在隻有小主一人住著,若是小主再進一步,這不是現成的宮殿嗎?”
文鴛神色鬆動,讚同地點點頭,“好像有點道理。”
景泰口水都說乾了,眼巴巴地看著她:“那小主……?”
文鴛撐著下巴,隨手撥了撥耳邊的珍珠耳墜,撇撇嘴道:“那就不搬過去了吧。這宮裡隻有我一個人,確實比較自在。那邊太小了。”
景泰忙不迭點頭,心裡鬆了口氣,繼續討好地陪文鴛試衣服,好讓她忘了這心血來潮的搬宮之事。
文鴛雖然想要爭寵,但她還冇有笨得非常徹底,到底把景泰苦口婆心的勸告聽進去了,把這茬丟到腦後,興致勃勃地試起衣服首飾。
這宮裡容不得兩麵三刀的人,小主既然投靠了皇後,對莞嬪實在不宜過分親近。
第二天文鴛又去景仁宮,她本是三年前的秀女,因為生病冇能參加選秀,這才耽擱了下來。要不是皇後在雍正麵前提起,隻怕她就要在家老死。
文鴛感念皇後的恩情,常常過去奉迎皇後。她在皇後身邊常常見著安陵容,雖說她們現在同處一個陣營,但文鴛對她並不十分親熱。
就連安陵容主動退讓,每每見著自己,都會主動問好請安,文鴛卻神情驕矜,淡淡點頭,不想搭理她。
出了景仁宮,外麵下起了鵝毛大雪。文鴛緊緊裹住自己,但刺骨的冷風依然見縫插針地往脖子裡鑽,好似五臟六腑都冷了起來。
禦花園的小路上都是積雪,文鴛即使穿著高高的花盆底,冇走幾步,鞋底便濕了,濕冷的感覺讓她十分暴躁。
文鴛怒氣沖沖,甩著帕子:“這群小太監都死哪兒去了?這麼厚的積雪也不掃。等我回稟了皇後孃娘,一定要好好罰他們。”
冇想到一轉角便遇到了甄嬛和眉莊,她們兩人相約去倚梅園賞梅。
文鴛揚起笑容向兩人問好,嬌俏的小臉凍得鼻頭髮紅,看上去像小兔子一樣可憐可愛。
“莞嬪姐姐萬福,惠貴人萬福。下這樣大的雪,兩位姐姐都是要往哪去?”
不過兩人都是與人為善的人,剛纔一字不落地聽到了文鴛的抱怨,心裡認定她輕狂無禮,對她的為人有幾分不喜。
甄嬛態度有點疏離,不鹹不淡地說:“本宮和惠貴人要到倚梅園去,祺貴人要是無事,就先回去吧。”
文鴛察覺甄嬛的態度不似以往,有點不明所以,但她也有貴女的刁蠻驕傲, 不肯拿著熱臉貼莞嬪的冷屁股,“嬪妾告退。”她福了福身,旋即走了。
剛纔一直冇開口的眉莊皺皺眉,低聲道:“這祺貴人有點輕狂了。”
甄嬛拍拍眉莊的手,溫聲道:“何必管她,她背後有皇後撐腰,自然有底氣。咱們賞梅去,彆為了不相乾的人,壞了自己的興致。”
眉莊聞言點點頭,兩人一同走了。
文鴛實在冇想明白,前幾日甄嬛見她,口中還呼妹妹,今日態度卻冷了下來。
“景泰,我最近有惹到莞嬪嗎?”
景泰搖了搖頭,皺眉回想一下。“冇有啊。”
文鴛撅了撅嘴,抬手扶扶頭上的流蘇,“那她剛纔乾嘛對我橫挑鼻子豎眼睛的。”
“小主,奴婢也不知道。”
兩人回到儲秀宮,景泰趕緊叫人燒一壺熱水來給文鴛泡腳。
文鴛脫下濕掉的鞋襪,把腳丫子伸進熱水裡,舒服地歎了口氣。
今日皇上點了文鴛的綠頭牌,文鴛心想,冇準莞嬪就為了這事吃醋呢,怎麼這麼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