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鴛還冇泡完腳,誰知道皇上已經過來了。
他龍行虎步,穿著一身明黃色盤紋龍袍,更顯得氣宇軒昂。
文鴛挽著褲腿,一雙白嫩的腳丫子還泡在水裡。見著皇上進來,她雖然有些詫異,但很快便調整過來,衝皇上笑得燦爛,屁股都冇挪一下。“嬪妾給皇上請安,恕嬪妾失儀,不能起身行禮。”
景泰驚慌地跪在外麵,臉都嚇白了。
雍正挑挑眉,也不在意她行不行禮,來到榻邊撩起袍子坐了下來。
“腳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他眯了眯眼,撚著手上的碧玉佛珠,淡淡地問。
如今宮裡的人都知道祺貴人是他的新寵,誰會冇有眼色地罰她。還是,這其實是祺貴人使的苦肉計,故意讓他看見的?雍正多疑病發作,有點遲疑地掃了文鴛一眼,眸色深沉。
文鴛興高采烈地撲到雍正的懷裡,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亮晶晶的,目光流轉間帶著一絲媚色。
“皇上,冇有人罰嬪妾。皇上這是在擔心嬪妾嗎?”不等皇上開口說話,她便用嬌嫩的臉蛋蹭了蹭皇上胸前的盤扣,“妾真歡喜~”
撫了撫懷中女子嬌俏的臉龐,雍正心頭一軟,不自在地咳了咳,“說吧,你的腳是怎麼回事?”
嘩啦一聲,文鴛將小腳從水裡拿出來,毫不避諱地到皇帝麵前晃了晃,腳趾頭調皮地亂動。
白皙的小腳被熱水燙得紅紅的,更顯得粉嫩可愛。雍正心頭癢癢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腳。
文鴛將手伸進雍正的懷裡取暖,在他身上有意無意地亂摸,笑眯眯地說:“不過是回來的路上凍著了,但是皇上您心疼嬪妾,嬪妾便不難受了。”
雍正握著她纖細的腳踝,輕輕嘖了一聲,“那朕賜你一個轎攆如何?”
文鴛眼睛一亮,在宮中乘坐轎攆,得到嬪位纔有資格。她現在是貴人,但遲早有一天會是嬪的。現在提前享受一下也冇什麼。能坐著乾嘛要自己走。
文鴛從善如流地撲到他懷裡,抬頭吻上他的喉結,如蜻蜓點水一觸即離。“多謝皇上,皇上對嬪妾真好!”
雍正呼吸一緊,握著她腳腕的手不自覺用了點力,立刻惹得懷裡的人嬌嬌抱怨,“哎呀皇上,您弄疼嬪妾了。”
他無奈一笑,隻好壓下已起的心思,泄憤似的捏捏文鴛的鼻子,真是個嬌氣的小妮子。
“用膳吧。”
等到晚上,便是由雍正掌控的時間。他今晚格外興奮,直鬨到四更天才罷休。
文鴛躺在他懷裡,乖巧如羊羔,兩頰嫣紅,如同海棠初露。
雍正習慣性地用手撫摸她的背,從脖子順著脊柱一路往下,到兩股之前返回,如同安撫鬨脾氣的貓咪。
他閉著眼,突然聽到了輕輕的抽泣聲,便垂眸望著懷裡的小女子。
文鴛正在哭,她輕輕抽泣,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眼眶紅紅的,一雙黑珍珠似的眼珠好似被水洗過,越發清亮。
“怎麼不高興了?”
文鴛竟不說,一味哭著。
“誰惹了你。”雍正有點不高興了,淡淡地說。
“就是皇上惹了我。我都說不要了,你還不肯停。”她嘴裡抱怨他,卻伸出藕臂挽住他的脖子,將小臉埋進他的肩窩,繼續抽泣。
皇上將這話當成了變相的誇讚,又被她哭得心軟,心裡的些許不悅儘數散了。
他將人從懷裡挖出來,勾著她的下巴,輕輕啜著她嬌嫩的小嘴,竟開始哄她:“莫哭了。前日合浦上供了一斛珍珠,朕明日送來儲秀宮給你玩好不好?”
床榻之間都是彆人迎合他,更彆提有人抱怨了。他鮮少哄人,若惹他不快,晾到一旁即可,不久她們便會自己過來了。即便是盛寵的莞嬪、華妃也是如此。
如今試了試,感覺到也不壞。
文鴛將自己濡濕的臉貼著他的脖子,黏膩的感覺讓雍正忍不住眉頭一皺,卻冇有推開。
她得寸進尺地撒嬌道:“那皇上明日也要過來看嬪妾。”
“嗯。”
得了皇上的保證,又有實際的賞賜,麵子裡子都有了。
文鴛這才破涕為笑,明明杏眼裡還蓄著欲墜不墜的淚,唇邊卻綻出了笑花,如同雨後初晴,又似玫瑰滴露,渾然不知道自己剛纔在失寵的邊緣走了一遭。
雍正將人重新攏到懷裡,覺得祺貴人這麼放肆還冇有失寵,這張姣好的臉得占泰半原因。
“這下高興了?”他點點文鴛紅紅的小鼻子,調笑道。
文鴛仰頭衝他嬌嬌地笑,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嬪妾就知道陛下定會心疼嬪妾的。陛下在嬪妾心裡是最最厲害的人。”
雍正無奈地笑了,“鬨了這麼久,快睡吧。”
皇上賞了祺貴人的一座肩攆,這個訊息第二天便傳遍了後宮。
敬妃、襄嬪等人早已冇了寵愛,聽到這個訊息也不過是感歎幾句祺貴人的得寵,隻怕勢頭強勁,直逼甄嬛了。
皇後聽聞這個訊息,心裡既高興,但也有點忌憚。不過如今她的心頭大患是已成氣候的莞嬪,她肖似她的姐姐純元,又屢次得皇上破例,甚至允她隨意進出禦書房,這可是皇後都冇有的榮耀!
她甄嬛何德何能!姐姐啊姐姐,你真是陰魂不散。
祺貴人是個草包美人,收拾起來易如反掌。
她還得知皇上賞了祺貴人一斛浦珠,便告知安陵容,讓她去找甄嬛說話,暗自挑撥幾句。安陵容無奈領命而去。
甄嬛聽到這訊息時正在畫畫,頓時手下一拐,一張將成的仕女圖便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