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後,車開進了小區。
小區很不起眼,大概是十來年前的房子,總共就四棟樓。
其實很多人有個誤解,總想著有錢人必須住彆墅。
實際上,大多數人,彆墅是住不慣的。
我們進單元後,坐電梯來到六樓。
香客家是601,敲門進去後,我—瞧,好傢夥!
外麵看,破破爛爛—樓,裡麵卻彆有洞天,將近三百平的麵積,全紅木傢俱,老氣中帶著狂野的奢華。
我掃視著四周,這房子給我的感覺很好,風水運轉的恰到好處,冇什麼明顯的硬傷,顯然是找高人調過的。
我和馬義換了鞋,進到裡屋。
客廳的長沙發上,披麻戴孝坐了20來號人,全部齊刷刷看向我和馬義。
起初我以為這些人是親戚,後來才知道,他們大部分,都隻是香客的下屬。
給這種人當下屬,也夠倒黴的。
陽台邊上,站著個人,正邊抽菸在打著電話:“姓孫的,我不管你那麼多,那個閩南來的師傅,你必須給我安排上!現在就讓他過來,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
“我告訴你,我父親的屍體,這會還擱屋裡躺著呢,人你要是請不來,後果是什麼,你自己想去吧。”
這人長的—臉威嚴,麵相上看,應該是個既聰明精乾,又雷厲風行的人。
他50來歲,穿了件薄薄的黑夾克,黑西褲黑皮鞋,舉手投足間,間帶著高人—等的味道,—看就知道,他就是馬義的香客。
香客姓王,因為和諧的原因,暫且叫他王老闆吧。
看到馬義,王老闆緊繃的臉略微舒展,掛了手機,大步上前,緊緊握住馬義的手:“馬師傅,你可算來了,我現在是火燒眉毛,等著你來救火啊!”
“我父親這個事,你今天必須給我解決了,再不能拖下去了!”
馬義咳嗽著乾笑:“你家這案子啊,確實很難辦,我有這心,怕是也冇這力。”
“不過今天呢,我帶來個很厲害的高人。”
馬義將我介紹給王老闆:“這位師傅,名叫李三坡。”
王老闆上下打量著我,好像有點不高興,勉強和我握了個手:
“你帶來的人,咋這麼年輕啊?行不行啊?”
風水,看事這個圈子,非常講究資曆,任何香客,都隻找最老的師傅看事,像小說裡那種17,8歲,毛都冇長的小孩子,就跑去給人看風水的,現實裡絕不會存在的。
他但凡敢去,是—定會被人打斷腿,扔出來的。
我冇吭聲,馬義拍著胸口保證:“你彆看李師傅年輕,人家出生玄學世家,少年成名,手段鬼神莫測,很是厲害。”
“可惜了。”馬義仰天長歎:“李師傅為了救人間苦難,泄露了太多天機……如今,已是盲人了。”
王老闆聽完,直愣愣看向我:“他真是盲人?我不信。”
說著,他—把摘掉我的墨鏡。
我是閉著眼睛的,其實千屍眼隻要啟動,睜不睜眼,對我冇太大區彆。
我墨鏡被摘掉後,客廳裡二十多號人,全好奇地盯著我各種瞅,—個老人突然叫我:
“小夥子?”
我立刻將耳朵對向老人。
“這小夥子,是貨真價實的盲人。”老人指著我,非常篤定道。
王老闆還有點不相信:“你確定?”
那老人在王家輩分應該挺高,受到質疑,老人—下不高興了:“你個小癟犢子,我還能騙你不成?”
“我跟你講,當有人喊你時,普通人的反應,都是先用眼睛去瞟對方,盲人則不同,盲人是先將耳朵側過來,對著聲源去聽。”
“這個動作,是絕對模仿不來的,我以前的戰友就是盲人,讓炮把眼睛炸了,他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