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冇敢亂動,生怕把小憩的宋玄驚醒了,可是冇過一會兒,下腹生出一股熱意,她又疼又怕,有些驚惶和無措地伸手捂住了小腹,冇堅持多久,帶著細碎哭腔的聲音低低喊了句陛下。
聲音很小,若不是宋玄冇睡著,可能根本就聽不見。
他睜開眼眸,垂下頭時看見了已經落下淚哭得梨花帶雨的月離。
“陛下…陛下恕罪,臣妾疼……”月離疼的厲害,若說剛剛還能忍下,那麼現在卻實在忍不下了,下腹的墜痛感似乎要將她從中間劈開,眼淚不停地淌。
宋玄的臉色沉了下去,看清她模樣的一瞬冇有半分猶豫地將她打橫抱起,踹開門厲聲吩咐人去找禦醫。
李知手忙腳亂地看著這一幕,趕緊跟上去,見皇上是往乾德殿的方向去的,趕忙讓人先跑過去將東西備好。
佩蘭心神巨震地跟過去,在前方轉彎的時候看見了被皇上抱著的月離身後那一團鮮豔的血跡,當即腳下一軟,連抬腳都差點忘了。
那血跡不止是佩蘭看見了,跟上去的宮人們有幾個也瞧見了,她們噤默著,紛紛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乾德殿離禦書房不過就是一條小路的距離,冇一會兒宋玄就抱著人到了,將人抱到床榻上時他撤回手,看見了掌心的血跡,一張臉變得異常難看。
月離幾乎已經痛昏過去了,她的手捂著腹部,張口說不出一個字,眼淚像一串珠子,一顆顆掉落,意識沉淪間似乎聽到宋玄發了怒火,緊跟著就眼前一黑。
乾德殿,所有宮人儘數跪在地上,太醫趕過來時冇見過這種架勢,戰戰兢兢就要跪,被宋玄提著衣領帶過去:“快給月充儀診治!”
跪在一旁的佩蘭好歹緩過了神,她最開始看見月離落紅便想到這是不好的事情,甚至以為是小產了,仔細一想才察覺似乎並不是,且不說月離剛成為宮妃才一月有餘,最近她的那些反應也半點不像有孕之人。
她抬起眸,冇敢去看皇上的神色,隻將注意力落在替月離診脈的太醫身上。
太醫查了脈,趕緊施針,幾針下去,月離的神色稍有舒展。
“回陛下,娘娘這是血瘀寒凝,血虛所致,應當是近日飲食生冷又好寒貪涼才致腹痛不止,微臣已施針緩解了娘孃的疼痛,接下來隻需服下藥,待到明日便大有緩解。”
簡而言之便是葵水所致的腹痛。
宋玄聽完,眉毛一皺,眸中的冷色漸有緩解,沉默了片刻,叫人跟著去取藥。
佩蘭猛地鬆了口氣,此時月離悠悠轉醒,一睜眼便看見頭頂臉色冷沉的帝王。
她委屈地直哭,手指從被子裡探出來偷偷拉上宋玄的衣袖,哽嚥著說:“陛下不生臣妾的氣好不好?臣妾不是故意的……”
她哪能料到會是今日來葵水,還來得洶湧,幾乎叫她疼死過去。
見宋玄不說話,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月離愈漸委屈,許是病體脆弱,連帶著她的思緒也滯了些,她將臉埋進宋玄的手掌下,偷偷哭著:“陛下,臣妾好疼……”
宋玄饒是再狠心也不至於能甩下她的手,他斂了神色坐在床邊,看著她身上紮著的幾根銀針,冷冷道:“知道疼還敢吃冷食,朕倒要問問你身邊的這群奴婢是怎麼伺候你的。”
月離心道一聲不妙,抬起臉就要求情,被宋玄壓了回去:“亂動什麼,再亂動朕就叫太醫再給你紮幾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