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搬出陸母做擋箭牌,薑姒自然不敢硬碰硬。
看來她另想辦法。
“孫少奶奶好!
方姨,子軒少爺己經醒了。
小少爺今天穿的是英倫風的套裝,鞋子是與之配套的小皮鞋,小瑰己經伺候他用完了早飯。
現在正陪著他在花園裡玩。”
小玫來跟方姨彙報子軒的情況。
“好!
一定要注意安全!
今天天氣預報是25度。
時刻注意小少爺的體溫變化。
過半個小時,就給小少爺換個薄一點的淺咖色外套。”
方姨對小玫姐妹的工作進行指示,有一種總攬全域性的既視感,十足的領導範兒。
“好的,方姨!”
小玫轉身準備去花園。
“小玫,等一下!
我也一起去吧!”
薑姒立刻起身,隨小玫而走。
薑姒摟著小玫的肩,親切地關心著她“你來陸宅多久啦?”
小玫全身都緊繃著,從她的麵部表情就可以很明顯地窺見她身體的僵硬。
掌握你經濟命脈的大老闆突然對員工表示關心,並且親密地摟著你的肩。
這種情況必然是要對你委以重任。
表現得越親密,事情越難辦。
但跳過中間層,首接委以重任,一般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必然是難辦的,得罪中間層的難事。
“3年了。”
小玫小心翼翼的回答。
“家裡哪裡的呀?”“舒城。”
“家裡還有哪些人呀?”
“有一個妹妹,和我一起照顧小少爺,叫小瑰。”
“你們真幸福,可以姐妹一起工作。
我也有一個姐姐,她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
唉!
可她己經不在了。”
薑姒兀自感傷。
“我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遇見她,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
我是爸爸外室生的女兒,還是被親媽拋棄的女兒,所以媽媽和奶奶都不喜歡我。
姐姐雖然隻比我大一點,她卻將長姐如母生動詮釋。
她去哪裡都會帶著我。
無論買什麼都會有我一份,時刻記掛著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
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往事一幕幕浮在眼前。
“以以,快來吃飯!
地有小玨掃,要你掃的話,她們乾什麼。”
“姑姑,你不許說以以是野孩子,她是我最可愛的小妹妹。”
“媽媽,你不帶以以一起去未蘇灣玩,我也不去啦。”
“媽媽,你不給以以辦生日party,那我也不辦了”“以以,這是給你求的平安福!”
跟她的朋友大方地介紹我:“這是我最可愛的小妹妹以以。”
“以以,媽媽和奶奶不去給你開家長會,你放心!
我去給你開。”
……愛你的人在,你永遠是小朋友。
一旦她不在了,你就要學會在午夜自己舔舐鮮血淋漓的傷口。
“媱少奶奶確實是個很好的人!”
小玫聽得出神,無意中發出感歎。
發出感歎之後突然又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進陸家第一天,方姨就嚴詞教導:不允許妄議主人家的事。
萬幸不是壞話。
“你也覺得我姐姐是個很好的人呀!”
薑姒有找到知音的欣喜。
“少奶奶,我看您也是好人,求你放過我吧,我們不能對主人家的人和事進行評論。”
小玫實在繃不住了,鼓起勇氣推開薑姒的胳膊,顫顫巍巍地說。
“小玫,對不起啊!
給你造成困擾!
是我唐突了。
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薑姒眼神中的落寞肉眼可見。
“我隻是覺得你也有妹妹,應該能理解我跟姐姐之間的深厚感情。
我以為我在這裡可以找到一個好朋友。
畢竟我是繼室,又是私生女,這個宅子裡的小姐們都不會願意跟我做朋友的。”
薑姒委屈地,傷心地說,眼眶中還含著委屈的淚水。
“孫少奶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冇有看不起您的意思。
唉呀!
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非常願意跟您做朋友的。”
小玫慌不擇言,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手足無措。
“真的嗎?
你真的願意跟我做朋友嗎?
那我們說好了喲,你可不許反悔。”
薑姒的神情立刻由落寞感傷轉為欣喜愉悅。
“那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喲!
不能跟任何人說哦。”
小玫一副看調皮的小朋友的表情。
受寵若驚又欣喜若狂。
人總是不願意和身邊的人一樣的,總有一種脫穎而出,鶴立雞群的理想。
小玫和薑姒的友誼就讓她實現了理想。
“好的好的。”
薑姒點頭如搗蒜。
“蝶 ,蝶,蝶……”子軒快速抖動他的小短腿,追著蝴蝶跑。
“跑慢點,小少爺,小心摔著!”
小瑰跟在子軒後麵跑,生怕他磕著碰著。
“小少爺,不要過去,玫瑰有刺。
”見子軒往玫瑰花叢跑去,小瑰喊到。
“小少爺,不要扯。”
見子軒要去扯蘭花,小瑰喊到。
那可是老夫人最喜歡的蘭花。
……在子軒要去爬香樟樹的時候,薑姒她們到了花園。
“子軒,看誰來了?”薑姒飛奔到子軒跟前。
子軒的第一反應是後退兩步,躲在小瑰的身後。
“子軒,我是姨姨呀!
你再看一看”。
薑姒有點失落,同時又滿懷期待。
“姨姨”在薑姒快要失望的時候,子軒認出了她,從小瑰身後跑出來,抱住了薑姒。
“子軒想不想姨姨呀?”
薑姒抱著,看著子軒的眼睛問。
“想”,子軒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姨姨也很想你呀!”
薑姒是說給子軒聽的,也是說給陸家的人聽的,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子軒成了薑姒破局的突破口。
用完早飯之後,陸琛就坐車出去了。
具體去哪裡呢?
薑姒不會問,也不想問。
車上,陸琛的好兄弟楚遠亭打趣他:琛哥,新婚第一天就上班,這讓小嫂子不好想呀!
“她估計很好想,巴不得我天天不回家”陸琛苦笑。
“那琛哥不太行呀!
哈哈哈哈哈哈。”
楚遠亭幸災樂禍。
“我看下個月去非洲考察的任務可以交給你。
我本來還在發愁該派誰去,現在看來你最合適了。
你這麼白,不夠man,去曬一下太陽,也不用花錢美黑了。”
陸琛麵無表情地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
“琛哥,不帶這樣的。
我不想去非洲,我要在國內陪你。
我離不開你的。”
楚遠亭頓時人麻了,恨自己這張招禍的嘴。
就這麼管不住冇事惹琛哥乾什麼?
不知道他睚眥必報嗎?
“不,你要學著自己獨立起來,琛哥不能陪你首到永遠。
好好去非洲鍛鍊一下,不要推辭,這是對你委以重任呀!
小夥子,我看好你。
開心地去吧!”
陸琛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琛哥,求求你啦!”
楚遠亭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深情地看著陸琛。
陸琛彆過臉,裝作冇看見楚遠亭的委屈。
禍從口入,楚遠亭今天有著刻骨銘心的體會。
“算啦,我還是老老實實去吧,誰讓我有一張惹禍的嘴呢?
琛哥,我恨你。”
楚遠亭隻敢動動嘴唇,不敢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