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個官位世襲製的時代,公孫潔一首都生不齣兒子,任憑怎麼求神拜佛,看太醫,用偏方,都無效。
而且公孫潔天生體弱多病,不知道為何前兩個女兒都早早夭折,自身也落下病根,尤其在懷第三個孩子時更是碰上戰亂,心神不寧。
孩子出生那天更是夜泛紫微光,有人說是不祥,有人說是祥瑞。
公孫潔生產時出血甚多,能保住性命己是萬幸。
其實公孫潔略懂醫術,她早就知道,生不出男孩不是自己的問題,隻是她想保住將軍男人的尊嚴。
當時在場的僅有接生婆和伺候公孫潔兩個貼身侍女三人,其餘人都在為救濟前線連夜補給布匹、口糧。
公孫潔不願打擾,便自作主張,稱生下了一名男嬰。
“陛下…不怪臣妾聽到此事吧…”公孫潔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又輕輕咳了兩聲。
南靖王歎了口氣“不怪愛妃。
不過這會,愛妃怎麼會出來呢?
天涼了你身體不好,少出來走動。”
“臣妾無事…隻是身為孃親,見清兒還在習武,想給她帶去熱湯…暖…咳咳咳…暖暖身子…”公孫潔突然咳的厲害,南靖王立馬上前拍了拍她的背。
南靖王冷哼了一聲,“這種事,交給下人就是了。”
在南靖王眼裡,是這個孩子讓自己的愛妻備受病痛的折磨,是部分人口中的“妖孩”,但這卻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血肉至親。
在戰場上南靖王可以是一位出色的將軍,但他卻不懂,怎麼樣纔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南靖王對沈清的感情,是複雜的。
“少主,起風了。”
一位身著青色夜行衣的少年,為一個孩童披上外衣。
“等會啊竹,待我射完這支箭。”
隻見沈清拿起一支弓箭上弦,對準靶心,拉滿弓弦射出之際,一陣風來,使箭偏離了靶心。
此時的沈清隻有八歲,旁邊名為阿竹的少年,年十二,是南京王府少主的侍童。
看著偏離靶心的箭,沈清撇了撇嘴角,露出了不滿意的表情。
啊竹給沈清繫上披風上的帶子,沈清擺擺手,“啊竹,再讓我練習一下,明天我一定要贏陸衍寒那個傢夥!”
啊竹歎了口氣“最後一桶箭哦,少主。”
說完又搬來一桶弓箭。
“啊竹最好啦。”
沈清用稚嫩的小臉蹭了蹭阿竹的脖子,天真可愛。
“少主,彆這樣。”
沈清被風吹起的髮絲掃在阿竹的臉上,怪癢的。
隻見沈清深吸一口氣,隨後屏住呼吸,感受了一下風力,拉滿弓弦,稍稍偏移,整個臉憋的氣鼓鼓的,阿竹看來,可愛極了。
嗖的一聲,正中紅心。
轉眼間,靶心的位置,己經塞不下任何箭了。
這次沈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清兒~”公孫潔還是來了,不過是和南靖王一起。
“孃親!”
沈清一路小跑,跑到公孫潔身側,“父王,您看,清兒厲害嗎!”
南靖王看著練習場上被插滿的靶心,皺了皺眉頭,“這孩子不得了,才八歲,還是個…女童…”南靖王心裡震撼,但嘴上卻隻發出一聲“嗯。”
顯然,這個回答讓年幼的沈清有些難過。
公孫潔見狀,連忙拉過沈清的手,“來來,跟孃親回屋喝湯暖暖身子,你看手都被吹涼啦。”
公孫潔將沈清的手握在手心裡,輕輕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