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心底無比納悶,這狗世子怎麼回事?
上個床婆婆媽媽的,他不會是不行吧?
他們可是合理合法的夫妻,夫妻間睡覺生娃不是天經地義麼?
怎麼他這個占便宜的,看起來反而比自己這個外人更客氣呢?
“自己不行?”
秦赫氣得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腰,反身將人撲倒在床。
眼底一片yu火翻騰,目光灼熱地似能燙傷人。
沈鳶被他看得手腳發麻,整個人縮在他身下,感覺渾身都快燒起來了。
“莫怕……我不會傷著你的……”
突然,秦赫低頭輕吻她不停顫動的睫毛,伸手拉下了床幔。
一夜雨打芭蕉,吹皺一池春水。
翌日,沈鳶揉著痠疼的腰醒來時,欲哭無淚。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尤其是在床事方麵,千萬信不得。
明瀾院今天跟過節了似的,李嬤嬤和墨竹等人臉上都掛著莫可名狀的笑容,個個喜上眉梢,神采奕奕。
世子與少夫人又同房了,還如膠似漆地恩愛了一整晚,那小世子還會遠嗎?
沈鳶簡直冇眼看幾個丫鬟臉上的傻笑,泡了一個熱水澡,總算緩了過來。
她與秦赫終是邁出了實質性的一步,事到如今,便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沈鳶不是個容易後悔的人,既然做了決定,那她就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將來不管是個什麼結局,隻要儘心竭力,無愧自己,無愧他人,那便死也無憾。
明瀾院的動靜,很快便傳到了含暉院,和泰公主笑吟吟地命人送了些燕窩靈芝給兒媳,免了沈鳶之後的所有請安。
都說,開了葷的男人猶如猛虎下山。
一連幾天,沈鳶都被秦赫折騰得起不來床,一看見對方帶鉤冒火的眼神就腿軟。
她之前怎麼冇發覺,狗世子這麼會撩呢?她一直以為對方是性冷淡那一掛的,原來竟是外冷內騷屬性的。
沈鳶自覺小身板吃不消,嬌聲軟語地向狗世子求饒之後,終於獲得了短暫平靜。
她默默思忖,狗世子這麼辛勤的播種,應該能懷上吧?
自己的到來改變了許多事,沈鳶也不確定原本的那個孩子是否能按時到來,隻能放平心態,靜候佳音了。
侍衛步軍營覺得他們的秦統領突然變得和風細雨起來,之前那個眉眼冷厲,不苟言笑的男人,近來總是眼帶笑意。
這日,秦赫帶著一隊侍衛軍在巡視禦花園時,迎麵撞上了宋蘊錦。
也不知是真的偶遇,還是對方特意等在這裡的。
“微臣見過寧婕妤。”
避無可避,秦赫隻得上前行禮,禮畢便想離去。
“秦統領,請留步。”
宋蘊錦叫住了他:“本宮的紙鳶掉落在那邊的亭子上了,煩請您幫本宮取下來吧。”
秦赫長眉微蹙,冬日嚴寒風重,怎好放紙鳶?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
“劉副統領,你帶著他們繼續巡視,你們幾人隨我同去。”
秦赫隨意點了幾個侍衛同行,吩咐妥當便要順著亭子的方向前去。
“你們幾個過去取紙鳶,本宮與秦統領有旁的事吩咐。”
宋蘊錦淡淡瞥了那幾個侍衛一眼,清冷的美目中暗藏威脅。
見同個侍衛麵露踟躕,秦赫不願他們事後被連累清算,故點頭示意他們避開,幾人如蒙大赦,低頭快速離去。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秦赫垂首恭敬道。
“還未恭賀秦統領高升。看到昔日舊識前途坦蕩,本宮甚是為你感到高興。”
宋蘊錦笑意盈盈,蓮步輕移。
秦赫若無其事地後退幾步,神色越發恭謙:“娘娘謬讚,微臣能有今日全賴陛下聖恩。”
“秦統領這是高升了,便要與本宮生分了嗎?”
宋蘊錦美目含嗔,語帶幽怨。
內心卻思忖:“看來真如那人所說,秦赫近來與那沈氏鶼鰈情深,故而疏遠了本宮。長此以往,隻怕他心裡隻有那沈氏,再也不能為本宮所用了。這斷然不可!”
秦赫目露譏諷,淡淡道:“娘娘千金之軀,即便你我是兄妹之誼,微臣亦不敢托大。”
垂首沉思:她所說的“那人”是誰?莫非府中還有宋蘊錦的耳目?若此為真……
心下一凜,秦赫越發不敢小覷眼前的女人。
自重生後,他已暗中斬斷宋蘊錦在府中所埋的一切眼線,除非還有他不知情的。
“罷了,人終究都是要往前看的,隻怪本宮太過念舊,時常以為當初的那些人不會變。隻道是世事無常,人心易變。”
宋蘊錦淚凝於睫,欲語還休,當真是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可惜秦赫一直低垂著頭,目視大地,她這副樣子算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