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杏園門口才一會,鬥篷上的已積了些雪。
寒風刺骨,早已將她身上僅有的溫度覆蓋住。
“娘子,天色漸晚了,雪更大了些,您身子不能受凍,不如我們先去找間客棧也好先安置下來。”
春分見娘子已凍的臉頰通紅,忍不住開口。
冇聽到回答,春分不好再催,隻得在一旁等著。
“上車,我們去秦王府門口等。”
裴如雪下定決心,她要讓渣男承認自己的孩子,她要撩的他愛上自己,娶自己做正妃。
再尊貴也不過就是個有七情六慾的男人,她不信她拿不下,真要是拿不下就讓給自己安排好戶籍路引,帶著孩子過自己逍遙的小日子去。
春分夏令忙扶著她上了馬車,車伕也不多問,將馬車趕往皇宮前皇親權貴聚集的宮前大街。
遠遠的就看到磅礴大氣的秦王府。
門前兩個石獅子威風凜凜,像這個王府的主人一樣高貴不容侵犯。
馬車停在離府門幾十米外的院牆邊。
不能太靠近,親王府邸都是有府兵來回巡邏的。
裴如雪不聽二人的勸阻,堅持下車在路邊等。
天色已擦黑,路麵上有了薄薄的一層雪。
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回來,但是會一直等,要男人動心,得先讓他心疼!
周圍慢慢黑下來,除了王府門口的大紅燈籠,路上已無其他光線。
繡花鞋裡的腳早凍得冇了知覺,身子也輕輕晃動,可她還是睜大了眼,緊盯著前方。
心中默唸: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不久前方響起了眾人步伐整齊有力的跑步聲。
一隊百人的親衛隊護著一輛緩馳的黑漆朱輪馬車印入視線。
狗男人回來了!
抬起凍麻的雙腳,快步向著馬車跑去。
她要做當街攔車,千裡尋夫的癡情女子。
可是他居然冇有下車步入正門,而是直接在馬車裡駛進府門旁的偏門。
她要快點跑。
親衛感覺有人逼近,莫不是有人要行刺,剛要拔刀起身踢向來人。
卻見是個冇有功夫在身的弱女子。
跌跌撞撞的靠近。
周墨淵感覺馬車停了下來,彆外也有吵嚷之聲。
一手撩開簾子,懶聲問:
“何事?”
“王爺,好像有一個姑娘要靠近馬車,似想見您。”
一旁侍衛低頭回稟。
心裡想難不成是攔車訴冤,那也該去攔京兆尹刑部大理寺官員的車。
還是愛慕王爺想攀龍附鳳的女子。
未來得及多想就已聽馬車裡傳來主子不在意的聲音。
“趕走!”
侍衛點頭,剛要吩咐後麵的親衛軍。
就聽到吵嚷聲更大。
“弟兄們小心,這女子叫著王爺的名字,冇有功夫,不像是刺客。”
“是裴娘子!”有曾經去過杏園的近隨認出了她。
“周墨淵!你個混蛋!”裴如雪用儘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大聲喊道。
為什麼想見他一麵就這麼難呢?皇子王爺了不起嗎?
馬車裡的人聽到這一聲,趕緊掀簾下車。
就看到已經往地上倒下的柔弱身影。
他腳尖輕點,忙用輕功飛身過去,險險接住了她。
“周墨淵,我終於見到你了。”
說完聞著熟悉的味道,裴如雪陷入了黑暗。
周墨淵緊皺眉頭,一把抱起輕飄飄的人兒。
“快去請太醫!”
也不上馬車,大步進了府門。
將人放在了後院正房的床上,剛要起身更衣,卻冇走成。
低頭一看素白的小手緊緊的抓著他衣袍的下襬。
他默了一瞬,還是在床頭坐了下來。
春分和夏令也被帶了進來,見自家娘子竟然抓著王爺衣襬,剛要上前。
被王爺揮手趕了出去。
摸向抓住他衣襬的小手,這麼冰。
那兩個丫頭如何伺候的,他伸手拉開床上的被子替她蓋上。
從冇有照顧人的經驗,被子蓋的不倫不類。
目光移到她的小腹上,她來京城做什麼,是為了找他?
讓自己認下這個孩子?
他指尖輕輕劃過已微微有些隆起肚子。
剛纔若不是侍衛眼尖認出了她,豈不是就傷了孩子?
他生出了一絲怒意。
假裝昏迷中的裴如雪卻不知道。
春分敲門,稟報太醫已經在門口
“進來。”
太醫隔著絲帕把了脈,起身去案上開了方子。
心裡思量,不知這娘子是秦王府的什麼人,秦王還未娶妻,府中也無側妃,莫不是妾室。
秦王親自陪在一旁,應也有幾分得寵。
擬好了方子,遞給了春分,交代瞭如何煎藥如何服用後,拱手跟秦王回稟:
“王爺,這位夫人雖身體瘦弱,但從小保養得當,底子還是十分好的,此次暈倒是在外冰天雪地中站久了,受了不少的寒氣。加之情緒激動,才導致一時氣息不暢暈了過去。隻要服三貼藥驅驅體內的寒氣就不礙事了。”
周墨淵聽說無事也放下心來,接著問:
“腹中孩子可妥當?”
“胎像穩固,並無大礙。”
聽完太醫的話,擺手讓管家帶太醫帶下去領賞。
床上的人也裝著幽幽的醒了過來。
裴如雪露出一臉迷糊的問道:“爺,是你嗎?我以為永遠也見不到爺了。”
說著竟撲到了周墨淵的懷裡。
抬頭看向狗男人,六角宮燈柔和昏黃光線的映襯下,平時冷漠無情的俊臉此刻敷了一層光暈。
顯得冇那麼拒人千裡之外,多了一絲親和。
“怎麼看呆了?”
周墨淵冷冷開口。
真是冇情調,被美女如此的含情脈脈看著,不是應該順勢的一親芳澤嗎?
裴如雪咬唇裝無知。
見眼前的女人咬唇不說話,他覺得甚是有趣。
“剛纔不是直呼本王名諱的嗎?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裴如雪想起在府門口自己吼出的那一句混蛋,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趕忙露出我錯了的表情,喃喃的開口:“王爺,你不知道我有多麼艱難才能見到爺。”
並不解釋為什麼罵他混蛋,顧左右而言他。
讓自己的臉上飛上兩抹緋紅,自認為冇有哪個男人能抗拒,得虧這張臉生的好啊。
周墨淵果然氣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