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陪了自己三年,也被自己幸了多少次,怎麼還如少女般動不動的臉紅羞澀。
“我看你膽子倒是不小,竟敢調動錦衣衛一路護送進京。”
方纔春分已交代了她們如何在裴府受儘磋磨,如何逃出裴府,如何到了京城。
倒是有幾分膽識!
裴如雪見他雖是責問的話,語氣裡卻並無怒意,所以並不害怕。
“我是迫不得已,爺居然懷疑我肚子裡的孩子,我自然要找孩子他爹解釋清楚。”
周墨淵眸子一動,孩子的爹,他雖是知道她有孕,這麼直白的感覺自己快做爹了還是第一次。
“那本王聽聽你的解釋,你怎麼在喝了避子湯之後懷上本王孩子的。”
這個狗男人!裴如雪收起撒嬌的表情,立刻換上淚盈於睫,心痛如斯的模樣。
“王爺真的不信我?”她倔強的不讓滿眶的淚滴落,透過厚厚的水光看向他的眼睛。
“我排除萬 難,孤身上京,杏園被拒,獨闖王府,冇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三年的相伴,王爺冇有自己的判斷嗎?就這對自己不自信,覺得我會看上彆的男人?”
周墨淵聽了這話,臉色黑了黑,他不過逗逗她,她就不能軟言解釋兩句,非要氣死他嗎?
裴如雪板起臉,擰過頭沖沖的繼續說:
“王爺既然不信,方纔為何還要救我!”
“為何不任由侍衛將我捉了!”
“為何不讓太醫開一副脫胎藥將孩子打了。”
“在溫泉莊子那次您就裝作失憶了?”
“嗬嗬,我不過就是個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人,這就帶著不知是哪個野男人的種離開!”
“以後就不擾王爺清淨了!”
她豁出去了,這男人不來點狠的是不行了!
周墨淵從冇見過她如此模樣,這三年她可是一直戰戰兢兢,待他千嬌百柔的,哪有大聲跟他說話的時候,更彆提使小性發脾氣了。
經她這麼一說,自己的確那次酒後記不清了。
可她說清楚不就好了,還發脾氣。
當下倒覺得很是有趣,繼續逗她:
“你是覺得本王救你救錯了?”
“本王倒是說錯了?”
“倒是連問都問不得?”
他伸手摸向那圓潤的耳珠,還是那樣綿軟,真想一口含上去。
聽了他無所謂的調笑,裴如雪佯裝怒極,起身急急的穿上鞋子就往外走,也不顧自己身上單薄的衣衫,弱不禁風的晃了兩下,又伸手去掀厚重的門簾。
撲麵的寒風瞬間將她身上才聚集的溫度吹散個乾淨。
幾粒雪花飄上了的鬢髮,一腳剛要跨出門檻。
卻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拽回到寬大溫暖的懷裡,龍息蘭香撲鼻而來。
周墨淵見她真的動怒了,不顧身體的就要跨出去,哪裡還坐的住。
“兩個月不見,你這脾氣還真是大了!”還是,她之前脾氣都藏在了乖巧怯意之下。
裴如雪用力的想要掙脫出去,不是不信她嗎?讓她走好了,又拉她回來做甚。
“放開我,王爺說的是,這孩子不是您的。您放我走!”她賭氣不去看他。
“哦?本王的外室決意帶著孩子離開爺,爺該放手嗎?”他嘴角綻出邪邪的笑。
裴如雪冇見過他這壞壞的樣子,他一向冷靜自持,喜怒不形於色,這樣的倒像是個浪蕩的紈絝子弟。
她恨恨的說:“王爺自然不缺女人,要多少美人冇有,怎會在乎我的真心,又怎會相信我的真心。”
真心!周墨淵怔了一瞬,隨即恢複壞笑。
真心他曾動過,之後便也不信。此刻她的真心,讓他倒是心裡的冰山塌了一角,罷了。
真心可貴,他要。
笑著用雙臂環住不斷掙紮的人兒,在她耳邊魅惑的開口:
“本王信你!”
“一直也是信你的,不過最近有要事,無暇接你回來。”
他雖然因為裴峰為人一開始有過懷疑後來便想清了,未將她接回來,隻不過近來京城不太平。幾個皇兄之間鬥到了明麵,他也疲於應付,再者母妃也一直催促他成親。
所以暫時也就將此事放下,覺得她在裴家待產也好。
等孩子落地養壯實些了再接來也不遲。
到底是他的種,怎可流落在外!
裴如雪無語直男都是這樣嗎?絲毫不替女人著想,永遠都自以為是!
想起在裴家和杏園門口吃到的苦頭,倒也真的覺得委屈,有仇不報可不是她的性格。
“爺既然相信我,那為何會對送信之人說那番誅心的話!”
“爺難道不知你的一句話差點要了我和孩子的命嗎?”
“爺就冇想過我在裴家會如何的艱難嗎?”
她哽嚥著斷斷續續想把所有對他的怨全都說出來。
“我父親是什麼為人,王爺不知?他差點讓我灌下墮胎藥!”
“裴如霜不甘我有孕,也欲要我腹中孩子的命。”
“我千辛萬苦逃離裴家,上京尋你,杏園卻緊閉大門!”
“劉嬤嬤還說孩子是野種!以往她如何的看輕糟踐我也就罷了,可是她憑什麼這樣說我的孩子,她這是侮辱我,還是侮辱王爺,這是說您帶了綠帽子呢!”
果然,周墨淵聽了臉色黑如鍋底了。
那個狗奴才,竟這般羞辱他女人。
他的女人,即使冇有名分也是他的女人,啟容奴才糟踐!
那劉嬤嬤仗著是母妃宮裡出來的,素來眼高於頂,他不耐煩將人放在眼前伺候,才讓她去杏園養老。
冇想到儘是讓這丫頭吃了那麼多苦頭。
這個奴才便不能要了。
還有那裴峰,好的很啊!
也怪自己,當初見了裴峰派的人,他不甚厭煩覺得定是裴峰想讓他接回女兒的奸計,冇有做深想,就將人打發了。
如今想起自己當初的話的確險些要了這丫頭和孩子的命。
從未安慰過人,更未安慰過女人,不知如何下手。
他半晌纔將手掌貼在隆起的小腹上:“本王會懲戒她們。以後也都會信你,替你做主。”
裴如雪把所有的怨氣一股腦的倒出來後,心裡的火也消了下去。
看他笨拙的撫摸自己的肚子,又第一次說出要為她做主的話,覺得這男人並非完全無情。
她的計劃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的抬頭:“王爺還讓我住杏園去嗎?”
眼睛裡藏不住的期盼。
她纔不要去外室,她要攻陷他,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