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心裡一陣酸澀,白秀珠為了更好的控製她,不讓她隨便回來。
有一次溫棠回家冇有事先請求白秀珠,結果被髮現了,當著顧平淑的麵,白秀珠讓人把溫棠打得半死。
顧平淑又氣又急,心臟病都犯了,白秀珠才讓人停手。
“奶奶放心,她同意的。”
“那就好。”
顧平淑鬆了一口氣,佈滿老繭的手攥緊溫棠的掌心。
“棠棠啊,奶奶手裡還有點積蓄,等你畢業之後就給你開個舞蹈室,你可以教小孩跳舞,這樣你就能脫離溫家了。”
溫棠心上像是被劃了一刀,密密麻麻的疼痛讓她喘不過氣來。
再也不會有那一天了,她這輩子就得困死在溫家裡了。
溫棠眉眼彎彎,“那謝謝奶奶。”
顧平淑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一荊怎麼樣?這都幾年冇回來了,逢年過節就讓你帶一封信,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這個老婆子,奶奶也不會用智慧手機,要不然就能和你們年輕人一樣,給他打個視頻。”
關於顧一荊昏迷這事,溫棠一直瞞著顧平淑,她年紀大了,受不了這種刺激。
這一瞞,就是三年。
“奶奶,哥哥工作特殊,要執行保密任務,當然不能跟您說啦。”
顧一荊是刑警隊長,偶爾執行保密級任務,顧平淑也知道這事,要不然溫棠也不可能瞞她這麼久。
“話雖這麼說,可奶奶想他啊。”
說著,顧平淑眼眶變得濕潤。
溫棠心裡也不好受,她強打起精神,安慰著顧平淑。
“奶奶,我以後會經常來看您的。”
顧平淑麵色一急,拍拍她的手,“不用,那個溫家夫人是個厲害人,你還冇畢業可彆得罪她,奶奶身體硬朗,不用你老往這跑,聽到冇有?”
“聽到了奶奶,那你一個人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顧平淑笑著點點頭。
溫棠靠在顧平淑的肩膀上,跟她說了好多好多的話,包括一日三餐吃的什麼,天氣怎麼樣,發生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顧平淑很喜歡聽這些,大部分都是笑眯眯的聽溫棠說,偶爾給一些迴應。
溫棠不能在這過夜。
一直到十點多,溫棠才離開小區。
卡在門禁前五分鐘,她回了宿舍。
“棠棠,怎麼回事啊?為什麼要撤訴?”趙佳瑤一臉急切。
蘇楹抹著乳霜,帶著**裸的挑釁。
“還能為什麼?心虛唄。”
她故意說的很大聲,走廊裡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趙佳瑤突然明白了,她看向蘇楹,咬牙切齒道:“是不是因為你?”
蘇楹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壓低聲音道:“是因為我又怎麼樣?誰叫我的叔叔是導員。”
門口的人竊竊私語。
趙佳瑤砰的一聲關上門。
“瑤瑤,是我自己要撤訴的。”
溫棠覺得自己懦弱又無能,可她真的儘力了。
趙佳瑤沉默了一瞬,她抱住溫棠。
“冇事的棠棠,善惡自有公道,不管她們說什麼,我都相信你。”
溫棠笑了笑。
倘若善惡真有公道,她的哥哥就不會昏迷三年不醒,她也不會淪為彆人的提線木偶。
所以,這個世界還是挺不公平的。
撤訴的訊息一傳出去,原本擔心收到律師函的賬號再次活躍,紛紛給溫棠發私信,語言比之前更加惡毒。
還有人不斷的打電話問她一夜要多少錢,溫棠經常半夜被驚醒,她拉黑了一個又一個手機號。
平靜之下是潰不成軍。
溫棠的手指都在發顫。
一連幾天,凡是溫棠出現的地方,總能聽到鄙夷之聲。上公開課,大家也是離她遠遠的,有人寧願站著上課,也不願意靠著她。
汙言穢語的謾罵時刻充斥著溫棠的耳朵。
放進洗衣機的衣服,也被人扔了出去,說擔心染上臟病。舞蹈課排練,除了趙佳瑤,冇人願意跟她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