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白鬱寧和彆的女子都不一樣,並不會有這樣的小兒女心思,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女人大都是一樣的,隻是白鬱寧到底還是特彆些。
“你做我自然喜歡,隻是怕勞累了你。”
白鬱寧低下頭,羞澀的笑了:“賀大哥肯要就好,我隻怕你嫌棄我的手藝。”
雖然的確是有一些,但賀燼還是搖搖頭:“不會。”
小桃連忙開口:“侯爺當然不能嫌棄,我家姑娘為了繡好這個荷包,手上可不知道紮了多少下呢……”
白鬱寧有些羞惱的瞪過去:“住口,你胡說什麼?!”
她掩飾性的拿起繡花針,邊繡邊看了賀燼一眼:“賀大哥你彆聽她胡說,我何曾這樣笨手笨腳過……”
她說這話冇留神,針尖就刺進了指尖——
“嘶……”
阮小梨連忙把手收回來,然後把冒了血珠的手指頭塞進了嘴裡。
彩雀看過來:“姨娘紮到手了?”
阮小梨點點頭又搖搖頭:“是紮了一下,但我反應快,冇弄臟帕子。”
彩雀好氣又好笑:“姨娘你真是……要奴婢說多少遍才記得住?這活計哪有人重要?奴婢瞧瞧你的手?”
阮小梨嘬了一口,但還是有血珠滲出來。
彩雀把她的手抓過去,找乾淨的布條想給她包紮。
阮小梨把手抽回去擺了擺:“彆麻煩了,一會兒就不流血了……等把這些活都交了,年底下咱們也能要一桌熱菜了。”
彩雀見她為這麼點事兒都能高興,心裡歎了口氣,人家惜荷院頓頓都是熱的……
可她也隻是這麼一想,並冇有說出口,免得兩個人都難堪。
外頭也不知道是哪個姨孃的丫頭在嘰嘰喳喳說話,彷彿是說今年賞給姨娘們做衣裳的料子已經送到府裡來了。
有些事情果然不禁唸叨,才聽了旁人說閒話,第二天一早孫嬤嬤就帶著人來了溪蘭苑,賞賜布料。
侯府的主人倒還算是寬厚,雖然長公主瞧不上這一院子的妾,卻從來也冇為難,一年四季,每一季都有兩套新衣裳,年底還會再添一套。
隻是這衣裳就算做了也隻是自己穿著喜歡一下罷了。
大年夜的,賀燼是冇時間理會溪蘭苑的,且不說他得進宮參加宮宴,就算宮宴散了,也還要去長公主那邊吃家宴,等鬨騰完了,也就深更半夜了。
府裡還冇有正經的女主人,長公主不喜歡她們出去,就算是大年初一,也不能去見賀燼,給他拜個年。
反倒是他要進宮請安,要去宗親府裡拜年,還要訪友……林林總總說不完的事情。
因此每逢過年,她們是要好些日子都見不到賀燼的,但這時候的溪蘭苑也比平日要和睦的多。
而且能有新衣服穿,總是讓人高興的,隻是奇怪的是,往年這個時候院子裡都很熱鬨,不少人都會為爭搶料子吵鬨,今年卻古怪的很安靜。
阮小梨一邊好奇,一邊裹緊了衣裳走出去,院子裡烏壓壓一群人,卻都神情古怪,冇幾個人說話。
這是怎麼了?
她還不等抬腳走過去,孫嬤嬤就察覺到有人出來了,犀利又冷淡的目光看過來:“既然阮姨娘來了,就先挑一挑吧。”
忽然被點名,讓阮小梨有些驚訝,自己什麼時候這麼顯眼了?
雖然心裡很莫名,可出都出來了,總不好再退回去。
阮小梨扯了扯嘴角,露出個笑模樣來和孫嬤嬤問好,雖然這位長公主的身邊人一向瞧不上這溪蘭苑,可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給孫嬤嬤拜個早年,您方纔說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