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都很詫異地望著桑離,怎麼就冇中毒呢,明明陳姑孃的脈象就虛浮無力,很明顯就是中毒的跡象。
這樣耗下去,可不妙。
看來王妃當真如外麵傳言,是個毒婦。
他看不下去了。
可當大夫正要正義凜然地開口,萃霧卻嚇得口不擇言:
“你怎麼能在這兒!你們,你們還是先離開吧,我家小姐不喜歡那麼多人,她喜歡安靜。”
一群人在這兒,她怎麼給小姐喂解藥,再不喂可要大事不妙了。
“萃霧,你彆把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桑離淩厲地說道,“大晚上的,我們這麼些人不睡覺,在這兒守著陳姑娘,是念在她對王爺一片癡心的份上,你當真是被陳姑娘縱容壞了,平日對本王妃大喊大叫就算了,現在當著王爺的麵也如此放肆!”
雖然她一身狼狽,但身上貴氣使然,王妃的架子端的十足,就連平時經常欺負她的下人們,都在這個時候噤若寒蟬。
以前她不喜歡計較,但不代表現在她不計較。
“如此放肆,”桑離目光一冷,輕飄飄地說吩咐道,“拖出去杖責二十。”
“你敢!”
“啪!”
萃霧隻覺得半邊腦袋都麻了,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仰起頭看著桑離,這個賤人怎麼敢!
“你……”
“啪!”
又是一記耳光,打的全場都噤若寒蟬。
“奕王府的規矩什麼時候變成當奴婢的可以同主子叫板了?”桑離指桑罵槐地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墨裴,“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立,拖下去。”
墨裴知道他素來寵愛嫻兒,王府上下的下人肯定都見風使舵,要高看玉明軒一眼,而對冷院的桑離肯定是不著正眼的。
但冇想到,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敢對桑離這般大呼小叫。
看來這府內的事的確該好好地管管了。
“依王妃所言,杖責。”
“王爺——王爺饒命啊——”
這時,萃霧纔開始害怕,她撲上去,死死地抱住墨裴小腿:“王爺,奴婢不能走,奴婢不能走啊——奴婢一走……”
她該怎麼說,該怎麼辦?
“也是,你怎麼能走?你一走,你家小姐必死無疑。”桑離冷冷地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萃霧,“烏頭屬的毒在一個時辰內不解,必死無疑。”
萃霧驚恐萬分,這個賤人怎麼會知道?
“外麵看戲的,來個人搜身。”
讓玉明軒的人搜身,可冇人會再往她身上潑臟水了。
從進玉明軒開始,桑離就在明哲保身,彆說是碰陳嫻嫻了,就是玉明軒的所有擺設,她都不碰,就站在空地上,證明自己的清白。
下人動作麻利,很快就在萃霧身上搜到瞭解藥。
大夫立刻去聞了下,一臉的恍然大悟:“冇錯了,就是這個。我剛剛還在想,何以王妃會說陳姑娘冇有中毒,還以為是王妃草菅人命,冇想到卻是這丫鬟在使壞,竟然敢謀害自家主子,還栽贓嫁禍給王妃。”
“哦!原來是這個小丫頭嫉妒我,才栽贓嫁禍給我的。”
桑離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尾音都拖的老長。
墨裴的臉色鐵青,這隻怕,不是一個小小的丫鬟能做的,但他不願意相信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會如此惡毒:“來人呀,將這個欺上瞞下的丫鬟拖出去,杖責三十!”
沈立立刻明白自家主子的意圖,趕緊請了大夫出去。
王府內宅的明爭暗鬥、爭風吃醋,可不能隨隨便便地被傳出去,他得好好地警告一番這位大夫。
桑離打了個哈欠:“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你的嫻兒也服下解藥無礙了,我能回去休息嗎?”
天都要亮了。
桑離等不到墨裴的回答,轉身就要走,可纔剛剛一走,胳膊就被墨裴抓住,她喉嚨裡纔剛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墨裴攔腰抱起來。
“你放開我!”
“彆動,”墨裴眸底有幾分抱歉,“你冇穿鞋,本王抱你回去。”
他語氣柔軟,在微白的天色下,顯得文質彬彬。
當初也就是這樣的文質彬彬將她騙的體無完膚,若是冇有那些血淋漓的仇恨,興許這一世她還是會陷入這樣溫柔的陷阱。
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