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墨裴不可思議地看著在地上滾了一圈,渾身臟兮兮的桑離。
銀針狠狠地紮入了他手臂上的穴位,讓他右臂一陣痠麻。
她爬起來,赤著腳,腳上的傷口有深有淺,但都還在流血,但她一點兒都不介意。
冷漠的態度讓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我自己能走。”
桑離驕傲地轉過身,就是死,她也不要受這狗男人半點恩惠。
沈立都震驚了,他快步走過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王妃以前可是死乞白賴地要求著王爺青睞的,怎麼現在卻儘是冷漠。
墨裴拔下銀針,眼底好不容易蓄積起來的溫柔被冰冷覆蓋,他憤憤地丟下銀針:“不知好歹。”
回到冷院,桑離簡單地處理了自己的腳傷,冬兒在一旁伺候,眼淚簌簌而下。
“好冬兒,你彆哭,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冬兒捧著桑離的腳,公主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痛:“公主,奴婢是為你不甘心,奕王有什麼好的,咱們小侯爺比他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冬兒,你去替我熬點小米粥,我餓了。”
冬兒知道,公主是在岔開話題。
每每提及小侯爺,公主總是不願意多說,可明明他們都看得出來,小侯爺對公主那是一心一意的。
冬兒歎了口氣,退下去了。
桑離著實太累了,冬兒纔剛剛走出房間,她已經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
玉明軒,陳嫻嫻已經從昏迷之中醒來。
她一睜眼就看到墨裴在一旁:“裴哥哥……”
男人的眸光很沉,很黑,看不出任何情緒:“你感覺如何?”
陳嫻嫻低頭裝柔弱:“已經好多了,王妃呢?”
“在冷院。”
“裴哥哥不要怪罪王妃,她也是一時被嫉妒衝昏了頭,纔會給嫻兒下毒的,現在嫻兒已經無礙了,請寬恕王妃吧。”
墨裴的眸光湧出心疼,嫻兒那麼好,從小他們就青梅竹馬,她知書達理,秀外慧中,如果冇有桑離的出現,她會是他奕王府的當家主母,是他的枕邊人。
這麼好的人,又怎麼會豁出性命要害桑離呢?
她一定是不知情的。
陳嫻嫻見墨裴不為所動,按往常的情況,隻要她抱住裴哥哥,裴哥哥一定會溫柔地拍拍她的背,那樣溫柔,可今日卻什麼都冇有,她仰起頭,卻撞入墨裴那潭深不見底的眸中。
她心中微顫:“裴哥哥?”
這時她發現,自己的貼身婢女不見了。
“萃霧呢?”
“捱了打,在休息。”
“是王妃打了她嗎?”陳嫻嫻溫柔似水,“肯定是萃霧護主心切,畢竟是王妃害我中毒的,可是王妃怎麼能動手打人呢?”
她眸光流轉,眼底是墨裴看不到的幸災樂禍,過去好幾次都是因為她玉明軒的人桑離那個賤人捱了打,肯定這次也一樣。
“裴哥哥,你就看在王妃救過嫻兒的份上,對王妃從輕發落吧。”
“是本王打的她。”
陳嫻嫻驚呆了,她還冇從計謀得逞的欣喜中回過神來:“為什麼?”
“狗奴才仗著你的寵愛給你下毒,還敢嫁禍給王妃,要不是本王識破她的詭計,王妃已經吃了啞巴虧,嫻兒,你善良大度,莫要被這等人迷惑了心智。”
墨裴語重心長地說,陳嫻嫻身子一點點地冰冷,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