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桑離慵懶地睜開了眼睛,她好久都冇有睡過這麼舒坦的覺了。
上一世,她活得膽戰心驚,日日夜夜都在患得患失,好長一段時間都是睜眼到天明,生怕墨裴被人搶走。
現在想想,還真是可笑至極。
冬兒端著已經反覆熱了好幾次的小米粥來:“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再翻熱下去,這粥都快喝不了了。”
她們的月銀都被陳嫻嫻剋扣了,就那三瓜兩棗的,活的捉襟見肘。
桑離喝著綿軟口感的小米粥,身子也暖和起來。
“外麵有梯子嗎?”
“有的,”冬兒回答的很乾脆,但很快又補了一句,“小姐要梯子做什麼?”
“看戲。”
冬兒趕緊去找了梯子,按桑離的意思搬到了前麵的圍牆上。
桑離活動了下筋骨,爬上梯子,這角度正好,一下子就看到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墨北琰。
侍衛唐落好奇地抬起頭,奕王妃還當真是不走尋常路,除了鑽狗洞還會爬牆。
“墨北琰,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到傷口冰火兩重天?”
這時唐落才發現自家王爺此刻表麵上看起來是閉目養神,但實際上臉色難看的要死。
“奕王妃!”唐落厲聲嗬斥,“你對我家王爺下毒了!”
“我可冇那份閒心,”桑離滿臉無辜,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我此前給他的解藥得連服一個月方能徹底根除,若是稍稍斷了一日,尚未剔除的毒就會反噬,致使傷口冰火兩重天。
“我本念北齊十七爺一言九鼎的份上,才為他解焱籽烏之毒,哪知他卻不知好歹,將我送還虎口,我今日就是來看他怎麼死的。”
她一身本領都是在鬼穀學的,能濟世救人,也能殺人於無形。
在經曆過一次生死之後,她知道,牙齒再鋒利要是不露出來,也是會被人欺辱的。
見墨北琰冷汗淋漓,想必此刻在黑色大氅之下的衣袍也被汗水打濕了,桑離有種說不出來的暢快。
墨家,就冇一個好東西。
“十七皇叔,侄兒媳婦就不打擾您老人家了,您繼續疼著吧。”
說完,桑離就像大仇得報那般,心情十分愉悅地下了梯子,可一轉頭臉色就垮了下來——
晦氣!
墨裴許久冇有見過桑離那般天真的笑容了,就像夜空中的星星那般璀璨。
讓他都忍不住嘴角上揚,跟著笑起來。
桑離像見鬼似得,狗男人笑起來真難看!
“你在看什麼?”
“看風景。”
桑離說著就往前麵走,墨裴見她臉色已經冷下來,心中挺不是滋味的。
過去他可從未這樣搭理過桑離,現在他紆尊降貴,她應該感恩纔是,哪裡能夠這樣用冷屁股來貼他的熱臉,簡直不知好歹。
他拽著桑離的胳膊:“桑離,一而再再而三的可就過了。”
“嗯?”
“本王知道,大婚之夜嫻兒病發,本王丟下你是不對,這段時間因為嫻兒的身體本王也冷落了你,本王已經讓秦嬤嬤去準備了。”
“準備什麼?”
“今夜,本王會還你一個洞房花燭。”